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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虎]贼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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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八章 清涧墓草(上)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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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清涧墓草

    难得有一次出门没有拖了浩浩荡荡一群人,她跟在他后面,欢欣雀跃,极难得的轻松,今天外面的阳光都仿佛格外温和,暖洋洋地照在她身上,缩一缩脖子,便是一股的青草香,惬意极了。

    杜天宇轻车简从,穿了一身休闲衣,压低的遮阳帽直扣到眉间,他低着头,几乎让人看不清脸。姚美玲不紧不慢地揶揄一句:“你怕人认出来么?”

    他转过头,笑着对上她的眉眼:“怕?杜天宇几时怕过?”

    美玲努努嘴,不说话。

    他拉着她的手,拽走,似是在开玩笑:“那个案子六年前就结了,杜天宇现在可是良民!”

    她一听,竟有悄悄的欢喜,不知为何。大胆地想,或许他们会有未来,一个有案底的人,若是早早金盆洗手,对她一心一意,萍姐也未必会横加干涉。这么一想,却被自己吓了一跳,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生生的痛楚使她惊醒过来,她和杜天宇又是什么关系呢?贼王未必对她有意,只不过是六年前的一场缘分,才让他们在今后相遇。而她自己,更是对捉摸不透的杜天宇,没有半点想法。

    她该好好找个男友,不要大贵,只消和她门户相当,孝顺,贴心,工作认真努力,然后他们早早结婚,一起在香港这座贵人的天堂奋斗,赚微薄的薪水,却足够支付并不昂贵的房租,养活他们自己。好好地孝顺萍姐。过几年,也许他们该要个孩子了,经济状况稍有改善时,第二个孩子也能够顺时到来。平平静静,安安分分地,在香港活下去。只消这样简单的生活,她便很知足。

    想着,想着,眉梢也不禁沾了喜色,步履轻快。

    杜天宇发觉了她的异常,笑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她恼他发问,更羞窘于自己一番小心思竟叫人发现了似的,连忙低下头,不再说话。杜天宇也没有追问,大步流星地走在前头。

    她的心才悄悄安静下来。却不知,命运早已悄无声息地铺陈开另一番图景,自她与杜天宇遇上的那一刻,早已走向相背的道路,与她所期许的生活,越来越远。

    她以为他们只是随便散步,杜天宇选择步行,目的地应该是很近,没想到贼王一直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走了大半天也不见他有停下的意思。姚美玲便问道:“去哪呢?你怎么不用车?”

    他不说话,拽着她的手却突然一紧。姚美玲走在后面,没能看见此时贼王的表情,但明显能够感觉到他愣了一下。

    “快到了。”他压低声音,只说了这三个字。

    “前面是一家修道院……”

    “你认识?”杜天宇猛然停下脚步。

    怎么会不认识呢?思绪上涌,顺着记忆中的路,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或者应该讲,回到了几年前。离开这里,也不过是这几年的事。

    “嗯。”美玲配合地点头:“东山基督教会,后山是一片墓地,我以前念书就是在这里的教会学校上的。我和这里的瑞莎修女很好……”她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住口,往事浮在脑海中,至今历历在目。

    “怎么不说了?我听着。”杜天宇看着她,目光中有些微的鼓励,他仿佛对她的过去很感兴趣。

    姚美玲叹了一口气:“不说了,瑞莎修女早就已经过世了……我也很久没有回来了。”

    他的目光里瞬间掠过一丝歉疚,很快地回避了,拖着她的手,向绿意葱茏的后山走去。

    “她住在那里?”刚到山脚下,杜天宇停住脚步,转身问她。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杜天宇口中的“她”指的是瑞莎修女,美玲点头,很快地撇过脸去。已经很多年过去了,如今提起这个名字来,鼻子依然发酸。在她失去母亲的最初时候,瑞莎修女给了她像母亲一样无微不至的关怀。

    她控制不住情绪,转头的一刹那,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眼前迷蒙一片。

    “别哭啊……”

    好听的男声里夹着一丝无可奈何,转身,贼王已经抬起手,触到她的脸颊边,想帮她拭眼泪,却突然停在那里。四目相对。

    她当然看不见贼王的表情,只觉得这声音温软无比,与多年前在山洞里与贼王独处时听见的那声音如出一辙。

    “你别哭啊……”他抬起手,划开了岁月惶然急促的老态。

    她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听话地跟在他后面。

    “我妈妈,也住在那里。”

    他突然说道。

    不是扫墓的季节,荒山更悄寂,阴阴沉沉的,好似笼着一场急雨,压的人胸口沉闷,喘不过气来。

    不知怎么地,她的心跳骤急,隐隐有些不安的预感,手心里攥着一层细密的冷汗。她不知杜天宇为什么偏偏要选今天这个日子来祭扫墓地,也不敢多问,反倒是杜天宇意外地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经意地说道:“我妈的祭日……”

    “多……多少年了?”她小心地问道。

    “很多年了,记不清,”他面上没有一点表情,“那时我还在国外念书,她答应过我,等我一毕业,就跟我一起去国外定居,再也不回香港……”

    “你很爱你妈妈。”她平静地说道,好似只是在沉稳地叙述一个结论,杜天宇只要在提到他母亲的时候,眼睛里总会不经意地释放出温和的光芒,仿佛依稀沉溺在母爱里。尽管他的表情依然冰冷的叫人瞧不出任何端倪,但是,眼神永远也骗不过旁人。

    “不,”他怔了一下,说道,“我恨她。”

    她显然很惊讶,张了张嘴,脱口而出:“为什么?”

    “为什么?”他转过身,认真地望着姚美玲的眼睛:“你会爱一个失约的母亲吗?她最终还是离开了我。对了,我忘了说,她是跳河自杀……”

    姚美玲认真地想了一下:“你比我幸运--我有一双失约的父母。说好要陪我长大,最后还是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里,任别人欺负。”她突然想起自己隐忍难捱的少年时光,想起沈昭,想起年少的光阴里敏感阵痛的小心思。

    “哈!”他居然笑了起来:“我就是喜欢你受伤的小样子!和我一样,像一头独居狂躁的野兽,谁亲近便咬谁。当初在那座矮山里,和你独处那么久,我第一眼就看出,你和我是同类人,姚美玲--是吗?你早晚有一天会成为和杜天宇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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