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送走了阿冬,隔天,韩光烈又来了白府。
昨日曾子文回镇,从白府回家途中,恰好到医馆去取些外用药,遇到韩光烈,二人便聊了一会。
“你可知道,长宏有了大丫鬟。”虽然阿冬已经问明白,长宏断然不会和小桃有什么,但这难得取笑他的机会,曾子文才不会放过,还想找韩光烈来做战友。
韩光烈正在往小药称上添药材,好笑地附和,“哦?他不是说,在遇到真心爱人之前,是绝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吗?”
曾子文大笑,“说一套,做又是一套了。你可知道长宏的大丫鬟是谁?”
韩光烈近日心情好,也是难得的收敛了暴躁性子,听曾子文这么说,便顺着他的意问道,“是谁?居然让你笑成这样。”
曾子文迫不及待地,“是小桃啊,小桃。他平日就爱捉弄小桃,这下小桃调进他的院里,他可是有了大把的机会,让小桃……”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韩光烈陡然冷了脸,连手中无辜的小称都跌落到地上,黄芪撒了一地。
德叔听到声响从内堂走出来,望着一地狼藉,“少爷,这是怎么了?”
韩光烈眉头紧皱,胸口翻滚起烦躁的情绪,竟是没再理睬曾子文,蹲□子,径自收拾起自己不小心造成的残局。
曾子文正要问他为何如此反常,阿冬便取了药出来,“少爷,回去吧。”
虽是觉得韩光烈行为有些奇怪,但思家心切,曾子文只笑了笑,“光烈,德叔,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望你们。”
主仆二人驱车离去,韩光烈两手抓着黄芪,眉头皱的死紧,在德叔越发纳闷的目光中,气愤地将黄芪又撒到了医馆门外,而后扯下腰间挂着的香囊,摔在地上狠狠跺了无数脚。
发泄完怒气,他转身就走。
德叔迟疑着,把那可怜的灰头土脸的小香囊拾起来,正要扔掉,韩光烈又怒气冲冲地大步走回来,一把夺回它。
于是隔日,长宏才刚刚起床,睡眼惺忪地指使小桃给她擦脸穿衣,韩光烈就一脚踹开房门,视线幽冷地冲了进来。
长宏吓了一跳,“你怎么来得这么早?脸色还这么差……你这是怎么了?”
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欠了韩家一大笔款子呢。
韩光烈不回答他,撩起长衫下摆,一屁股坐在木椅中,冷哼道,“就这货色,你放在眼跟前,也不怕反胃?”
他长手一指,指的便是眼巴巴杵在长宏床前,一脸茫然的小桃。
长宏反应过来,又扑到床上笑了好久,“哎哟,还是光烈了解我,我有苦说不出,谁让母亲偏要塞进来,这小丫头可烦人了。”
小桃很无辜,她好好地为什么要被骂成这样?!
没好气地哼了声,小桃撇撇嘴,“二位少爷的嘴巴可真不饶人,我在后面当牛做马,却每次都落不到好。”
说罢,就端着水盆子往屋外头走,临跨出门前,小桃恶狠狠地扭头瞪向韩光烈,没想到对方正瞬也不瞬地瞪着她,眼中凶残比她的十倍还有余,小桃吓得缩缩脖子,脚底抹油,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
趁小桃去取早餐,长宏自己换了长衫,对韩光烈说,“都是母亲的意思,小桃那丫头,若年岁再小些,我就是和她去勾肩搭背掏马蜂窝的交情,怎么会收了她。光烈,还是你眼光好,其他人都觉得我会生吞活剥了她,只有你了解我,那丫头,给我脱鞋,我还嫌她不温柔呐。”
韩光烈眼中闪过一抹异样,从昨日便充斥胸口的怒意消散许多,却还是狐疑,“你真的……不会碰她?”
“对天发誓!”单不说小桃不合她胃口,就是为了阿冬,他也不能近水楼台,去先得月啊。
见韩光烈周身戾气顿时消失,长宏纳闷地坐到他对面,“还没说你呢,一大早上,怒气冲冲跑到我这里来,活像是抓奸,你出了什么事?”
韩光烈尴尬不已,难得羞臊地咳了咳,“也……也没什么事。”
他总不能说,听了这噩耗之后,他就翻来覆去一夜未睡,天边刚刚泛白,就迫不及待地冲过来了吧。
“你很奇怪哦。”长宏难得敏锐,倾身向前,眯着眼睛不怀好意地打量他。
韩光烈生怕被看透,不自在地挪挪位子,企图躲开长宏的窥视。但长宏锲而不舍地追过去,还笑道,“你真的不对劲,快点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于是当小桃端了早点来,一进屋内,看到的就是长宏笑得十分欠揍,韩光烈耳根泛红,一副被调戏的模样,很是可怜。
小桃瞬间瞪圆眼睛,如同晴天霹雳。
长宏少爷瞧你那样,该不会是对韩二少有意思吧!这猜测她当然是不敢说出来了,只好咳了咳,示意长宏的眼神收敛一些,别那么热烈。
“咳什么咳,受了风寒就让光烈给你看看。”长宏没好气地说。
小桃讪笑两声,颠颠跑过去把小碟子一个个放到圆桌上,“小桃没病,多谢少爷关心。快趁热吃早餐吧,王大厨做了酒酿圆子,三丁大包,龙抄手,还有小酥饼,光烈少爷,您要不要也吃些?”
韩光烈没敢拿正眼看她,只含糊地“嗯”了一声。
长宏早就端起瓷碗喝了一大口圆子汤,叹道,“王大厨好手艺,哎,小桃,你前些日子不是说王大厨找你帮忙,要和吴妈说好话么,你可给人家办事了?”
小桃递给长宏一块帕子擦嘴,“当然有了,我昨个才跟吴妈提过,被她臭骂了一顿,给轰出来了。”
吴妈平日里言笑晏晏,很好说话的样子,提到改嫁,就跟吃了炸药,惹不得,惹不得。
“一定是你说的不好,笨嘴。”长宏笑骂她。
小桃认可地点点头,见长宏一直盯着酥饼看,就忙夹了一块,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可我是真心为吴妈好嘛,她还那么年轻,守寡太可惜了,人生路还长,孤单一人,多么可怜。”
长宏三下五除二吃了酥饼,差点被噎到,小桃便伸手帮他拍拍后背,顺顺气,“少爷,您吃慢点,没人和您抢。”
“谁说没有,对面不就有一个?”长宏打趣地说,两人不约而同看向一直未吭声的韩光烈,这才发现初冬早晨的暖阳之下,二少爷面如寒冰,已经把手里的红豆糕捏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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