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悦酒店最顶层的套房里。
“临时变更节目安排,现在为您播报紧急新闻——在冬木市海湾地区的仓库街发生了原因不明的爆炸——”
电视里正在播放当晚英灵们所造成的“恐怖事件”,索拉注视着屏幕上呈现的废墟照片,对一回来就坐在沙发上的凯纳斯说道:“只是去试探一下其他的敌人,结果却弄得声势浩大——罗德,你在想什么呀?”
“这只是个意外而已,谁会想到会突然冒出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家伙。”
凯纳斯靠在沙发背上慢慢揉着额头,心不在焉地回应着索拉的问题。
“Master,是不是很难受?”
跟随着凯纳斯一路走回来的迪卢木多清楚凯纳斯看上去若无其事,但那只是强撑的假象而已。他走到凯纳斯身后,伸手为少爷按摩太阳穴。常年拿枪的手指长着茧子,按压在皮肤上却意外的舒服,凯纳斯索性闭上眼专心享受起来。
仅仅出去了一个晚上,主仆之间的联系似乎变得紧密起来,那种几乎可以说是“祥和”的气氛明显到让索拉咬紧了下唇。白天凯纳斯那咄咄逼人的话回响在她的脑海,但看到这样的景象又让她怎么甘心?
“凯纳斯,现在不是安稳度日的时候吧?你也要想想今天错误的行为好好反省一下啊!早就告诉你要把Lancer的宝具隐藏起来,结果现在Lancer的真名却被不止一个人知道了。你自己可以任性,但是也要考虑到Lancer接下来的战斗吧?”
“索拉小姐,我想您是误会了什么。”索拉逐渐拔高的声音让凯纳斯头疼地皱起了眉毛,迪卢木多注意到,眉头也跟着往下压了一度。“我迪卢木多·奥迪那是堂堂正正的骑士,并不惧怕和别人正面交锋。关于宝具的事我要感谢Master才对,正是主人的决定维护了我的尊严。”
“La、Lancer,抱歉,我并没有要侮辱你的意思。只是、只是出于对你的关心而已……”
索拉脱口而出的话让迪卢木多心头一跳,他下意识地去看凯纳斯的表情,却因为角度的关系什么也看不到。
——难道要重演过去的悲剧吗……
心中的苦涩化为一种莫名的愤怒。
不断被魔力和外貌所吸引的肤浅女人——一向信奉骑士道的枪兵头一次对女性这个群体感到了厌恶。他甚至不顾自己的风度,怒视着索拉。
“索拉小姐,请你慎言——”
“吵死了!”凯纳斯实在受不了地站起来,他握手成拳掩住嘴里的咳嗽,即使如此胸腔的闷响还是暴露了他的不适。“我今天太累了,先去休息。索拉,你小心一点,今晚不要离开这个房间,随时会有敌人来偷袭。”
说完,凯纳斯头也不回地走进卧室,迪卢木多见状连忙跟上。
“Lancer,请、请先等一下。刚才我……”
“抱歉,索拉小姐。Master他身体不舒服,我得去照顾他。”
索拉本来想要说些什么,但迪卢木多却看都没看她一眼。注视着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这个一向高傲的大小姐不禁露出了失落难过的神色。
对于索拉来说,也许命运的转折就从她踏上冬木开始。原本对她万般包容的罗德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而终于遇到的期待已久的爱人却对她不假辞色。身为家族联姻下的牺牲品,索拉直到这时才真真正正明白了这个身份所具有的枷锁。但是,再怎么无奈的生活也只能不断前行,等到了明天,她依旧还会是那个高傲的索菲亚莉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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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卢木多无法理解现下所发生的一切。他原本坐在凯纳斯卧室的角落里养神。但突然就感觉到精神像是落入到粘稠的沼泽里一样,无数感情纠缠住他的手脚。
难过、痛苦、愤怒和绝望。
与这些感情相呼应的是,不断闪过眼前的画面。
温柔微笑的少女,朝着他伸出手的友人,灿烂的霞光,将一切覆灭的红色和最后刺到黑发男人腹中的长剑。
“哥哥……花开了,一起去看吧……”
……
“我们可是生死与共的好朋友啊……”
……
“……我相信你。”
……
“……是你杀了她!”
……
“为什么……不是相信我的吗?为什么能毫不留情地杀了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
那撕心裂肺的吼叫和绝望的心情一起冲击着迪卢木多的精神,恰好将他推出幻觉。他直起身子大口喘气,不自觉地将目光放在躺在床上的凯纳斯的脸上。
英灵靠魔力活动,自身是不需要睡眠的,自然也不会做梦。如果是这样的话,刚才迪卢木多所“看”到的一切只能有一个解释,Master和Servent相互之间魔力的流动会造成情感和记忆的短暂错置,刚才宛如梦境的一幕幕一定是凯纳斯的“过去”无疑。虽然服装、发色乃至样貌都和如今的凯纳斯不同,但本身就是圣杯所赋予的奇迹,以亡灵之姿现世的枪兵从不否定鬼神之说,而和Master无形的联系就足以让他相信这一点。
迪卢木多站起来,轻轻走到床边俯视凯纳斯睡梦中带着痛苦神色的面容,眼里所流动的是叫做疼惜的柔软眸光。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这时凯纳斯也正陷在漫长的梦境里,经历着费奥纳骑士团首席勇士那传奇而悲惨的一生。
英雄意气风发的时光在迪卢木多临死前充满悔恨的眼里定格,凯纳斯猛地睁开双眼,正看到梦里的主角就站在自己身边,伸手想要触碰他的额头。
条件反射的,凯纳斯打开迪卢木多的手坐起来,思绪还沉浸在梦中的金发男人用冷漠无情的目光一寸寸剜割着迪卢木多的心脏。
“我……没有办法相信你……不、不对,我不会相信你。”
“Master……”
迪卢木多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烫到了,他的瞳孔缩小的像针尖一样。如果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跪下向凯纳斯诉说自己的衷心,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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