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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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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传说的神医(中)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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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宴倾邀张若昀和阿筝进正堂坐定,很快就有婢女分别给二人递上了袖炉,都烧得暖暖的。

    堂外雪似鹅毛,堂内张若昀直言相告,笑着说:“施师兄,子曜今日来访是有一事相求。我有一友……阿筝。”他说着将手中的扇子指向阿筝:“她身染重病,子曜带她千里而来,就是想请师兄劳心劳力,妙手回春救她一命。”

    阿筝听见张若昀向施宴倾介绍自己,立马起身面朝施宴倾行了一礼。

    施宴倾听罢不语,也不回礼,面色始终冷淡而不亲近,良久道:“子曜,以你的医术,就算是重疾,医治亦非难事。”他说着上}身骤然前倾,抬手径直往阿筝脉是一按,触及肌肤。

    好冰的手!阿筝整个人身体霎时一寒,冷得想哆嗦,又想到这样不礼貌,果断克制住了。

    好在施宴倾很快收回了手,神色更冷淡了一层,似不喜道:“金蝉蛊。”

    “哈哈哈!”张若昀瞧施宴倾铁青着脸,他反倒笑得更开怀,拍着巴掌说:“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师兄。她的确中了蛊,当时我查出来了,却不能确认是哪一种蛊,更不敢妄自取蛊。”说到这,张若昀正经了颜色,手中的扇子亦规规矩矩收入腰间。他站起来,郑重的向着施宴倾行了个大礼,整个人头低过了腰:“还请师兄救我朋友一命,子曜不甚感激。”

    张若昀的身子刚行完礼直起来,就听见施宴倾回答他:“不救。”

    张若昀听了,左边眉毛一挑,左边嘴角亦勾了起来。他坐下}身来,眸光流转悠悠地道:“大师兄若是能力有限,呵呵,尽可直说。”

    施宴倾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竟是浅浅笑了。他自昂了头颅,挺直身躯,唇畔带了三分不屑七分孤傲:“我是师傅的出师弟子,取蛊这种手术自是娴熟。如果说我施某都不会取蛊,这天下不会有第二个人敢说会取。子曜,你不必激将我……”他说着拂了下衣袖,似已意决:“你自知我不救中蛊之人。”

    张若昀含笑听着,眉毛又挑挑,似还有话要说,施宴倾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又道:“师弟,你和这位姑娘二人千里迢迢而来,路途遥远,今日倒不妨先将息。我自命人上房好菜,温汤美酒款待。”他说着便吩咐身后仆从。

    “好啊!”张若昀当即同意,但又说:“师兄,可允我在这住三日?”

    “你我多年未见,叙旧莫说三日,三十日也允得。”

    “好!”张若昀从腰间重新抽出了扇子,拿在手中:“只要三日,我天天来求你。若三日过了,还求不得你转变心意,子曜自会知趣带着朋友离去!”

    张若昀当真一住三日。他天天去找施宴倾,可施公子每日只同他赏雪,品茶,下棋,论道,倘若张若昀提到取蛊,施宴倾立马不二话回绝。

    施宴倾不取蛊的决心丝毫不动摇。

    转眼,已是第三日下午。

    雪霁天晴朗,阿筝在栏前遥望着张若昀又一次踏雪归来。她心里跟自己说别失落别失落,可望见张若昀略显萧疏的身影,阿筝还是免不了失落:“还是不成?”

    张若昀笑得有些僵,他沉默不语,似乎有点不肯承认施宴倾的固执出乎了他的意料。

    阿筝心里的希翼一落再落,蛊毒引起的疼痛不由更刺骨几分:“不成的话……”她的希翼虽然一直在落,却不肯彻底坠底:“求人重在真诚,我自己亲自去求他,也许能成。”

    “唉!”张若昀扇子一伸拦住她。

    阿筝被张若昀一拦,她更慌数分,但不尽到最大的努力就是不死心:“我去试试,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张若昀收回了扇子放行,低低道:“祝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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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筝去到施宴倾的住处,施宴倾正好要进门,他正拾级而上的时候,阿筝开口叫住了他:“施公子!”

    施宴倾徐徐转身,今日他狐裘里换了描银线的青袍,到跟阿筝的罗裙一个颜色,亦似院内苍松翠色。施宴倾下巴稍微点了下:“姑娘。”

    忽然起一阵风,吹不动青松,却吹动了青松上的积雪,雪花似羽毛般刮过来——而且还是直冲施宴倾脸的方向刮过来。

    施宴倾眉毛微蹙,似欲抬手遮面。阿筝眼疾手快,立马掌上运气轻轻一转,恰当又得体的推了施宴倾一把。他的身子随着阿筝的掌风往后退了半步。

    雪纷纷打落到地上,施宴倾正好避过了,避开的动作无一丝一毫仓促,无损他的优雅。

    阿筝是有心这样做的,她心内暗自感激这棵松树给了她一个卖人情的机会,同时又感叹,这施宴倾还真的是一点武功都不会

    阿筝还在暗自思忖,就听见施宴倾说:“姑娘这一趟来求施某,是白跑了。”

    他还是不救中蛊之人。

    “为什么不治蛊毒?”阿筝终于忍不住抬头问他。

    施宴倾轻推开雕门,抬臂指内,做了个姿势,是要进屋谈。

    阿筝心犹在慌,却是一横,先朝着施宴倾行了个礼,就不再犹豫地跨进了门。

    阿筝进门坐定,施宴倾则亲自去泡一壶清茶。待水烧开,待茶泡好,施宴倾自己和阿筝都喝了,他才轻轻放好白描竹纹的茶杯,正襟危坐告诉她:“上苍有好生之德,我们习医的人更应如此。姑娘若是疾,我定当全力医治。然而蛊毒……若没有杀孽,没有仇家,又怎会有人给你下蛊?”

    阿筝先一愣,后联系起张若昀曾说过的话“大师兄不屑学武,他说这一生都绝不会沾染半点杀人的技艺”,她这才能完全理解施宴倾刚才的一番解释。

    阿筝心里忽然就不慌了,就好像一波水,起先还在风吹过的湖面荡呀荡,突然就古井无波了。

    “施公子。”她叫施宴倾一声:“在下不会用言语激将,也不会吹嘘奉承。”阿筝自己讪讪而笑:“因为在下知道,施公子软硬不吃。”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施宴倾侧目看阿筝,等她继续往下说。阿筝却突然双膝跪下,径直给施宴倾磕了三个响头。她磕得恭恭敬敬,每一个都额头贴地,发出响亮的声音,直撞入施宴倾心中。

    阿筝磕完头,抬起头,因为太过用力,她的额上已磨破了皮,显出鲜红的颜色。

    “在下是来真心实意的求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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