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叔公给你压岁钱,”关三叔公从桌上拿了两张老人头塞夕颜手中。
这几天连压岁钱带见面礼的,夕颜收的都有些手软了,但像这么直接给钱且只给两张的却是头一回,她有些吃不准这里头的亲戚关系,下意识地抬头看秦锦华,秦锦华笑着用普通话说,“三叔公今个大杀四方,他给的钱都是带彩头的,拿着吧,回头咱也沾沾运气,赢他个盆满钵满,”
见秦锦华这么说,夕颜没再推拒,乖巧地道了声,“谢谢,三叔公,”便将钱拽在了手中。
“谢啥啊,该给的,以后都是一家人,回头去叔公家玩啊,让你叔婆给你做好吃,”
秦锦华料想她分不清这话是客套话,便替她答道,“行啊,晚点我和鹏鹏带她去认认门,叔公,欢婶,陈叔……你们玩着,我们上楼了,”
青城人太热情,人人都好奇地盯着她瞧,饶是在人前一向淡定的夕颜也有点发毛,贴着秦锦华又近了几分,秦锦华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牵着手腕往里走,真跟新郎牵着小新娘见长辈一样,夕颜挣了两下没挣来,便乖乖地由他牵着,秦锦华眼含笑意,倒没急着改牵手,徐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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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是四室两厅一卫的格局,装修豪华,格局一目了然,四个房间是棋牌室,大客厅里摆着一个台球桌,男男女女围了七八个人正在赌球,小客厅里摆着沙发茶几,汪乔、关鹏、齐岳、蟠子、朱威威都在,同一般年龄大的半大小子聚在茶几上诈金花,这个比搓麻将来钱快,十元底,上不封顶,都是些爹妈不差钱的主,一把下来,输赢千元左右,一群男孩里就汪乔一个女孩。
夕颜喊了声,“乔乔,”
汪乔抬头,“颜颜,你来了,你们怎么才来,”刚拿到手上的牌也不看,随手丢了一张十块进去,“闷十块,”
“汪乔,华哥叫你来是陪颜颜,颜颜都来了,你赶紧扔了牌去陪她吧,”齐岳说。
汪乔倒也没留恋,拿起牌就想丢出去,临扔前看了一眼,然后眼睛一亮,笑叫着,“你们都给爷准备好喜钱,爷今个要大杀四方,”
诈金花诈金花,玩的就是一个‘诈’一个狠,汪乔上把用一小A打头愣是将齐岳一小金花诈趴了,一把赢了小一千块,这会儿,大家只当她又唬诈,关鹏呲之以鼻,“扯逼爷啊,你有那玩意么,就爷、爷、爷的,爷闷二十,”
闷二看五,汪乔再跟就是五十了,她从面前的一堆钱里翻了张五十的丢了出去,“怕你啊,”
下手的薛蟠子也看了牌,小二对,不错,“跟五十,”
“跟五十,”
“五十,”
“五十,”
“闷二十,”
“五十,”
“……”
十二个人里,趴了三个,还有九个较着劲儿地扔钱,三圈下来,小茶几当中堆了小一堆的钱。
汪乔也顾不上夕颜,秦锦华扯扯她的手腕,牵着向三楼走去,“这儿太吵,三楼静,”
三楼装修比二楼还要华美,酒店式套间的格局,房间的房门紧闭,客厅铺着木地板,沙发、电视,茶几、酒架、厨房、卫生间一应俱全,一张自动麻将桌前围坐着三男三女,四人打两人看。
“华子,你们怎么才到,我都来了好一会了,别不是半道改去别地办事了吧,”赵绍辉嘴里斜叼着根烟,笑的一脸淫.贱地说。
“我们没吃午饭,刚刚去小街上吃了点东西,”
“睡到中午才起?”打眼看了看夕颜,“小姑娘还很嫩,华子你也悠着点,别玩……”
“赵绍辉你他妈的不放歪屁能憋死啊,”薛蟠子堂哥关鹏的表哥薛传晟厉声阻了他的话头。
“怎么了这是,我说什么了我,”赵绍辉一脸纳闷,平素大家荤素话的都习惯了,没见谁为这毛过,再说,“我没说啥过分的话吧,就是说了,碍着你晟少什么事,”
“她是我表妹,你说碍着我什么事?”
“鬼扯,你晟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表妹?我怎么没听过,”
“你没听过的事多着呢?”薛传晟丢了个一筒出来,“华子,你怎么把颜颜带来了,小舅知道不?”小舅好不容易抱的美人归,一家人从外公外婆到大舅小姨都稀罕的不行,轮番地叮嘱他们,要把夕颜当亲妹妹疼,不许欺负她也不许别人欺负她。
“跟他说过了,乔乔他们都来了,颜颜一人在家也挺无聊的,出来玩玩,也没去哪里,”
薛传晟点头,没说什么,论资排辈的话,他、朱清越和秦锦华才是一个年龄段的把兄弟,关鹏几人是表弟、堂弟,玩也带着玩的,但若论交情的话,秦锦华跟二人要比几个小的要亲厚许多,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夕颜是小表妹不假,但没有血缘的表妹,到底不如从小一起黏糊大的兄弟亲。
赵绍辉一头雾水,“还真是表妹?”
坐在他下家的男孩提醒道,“关三叔新娶了个三婶,”
“靠,华子故意误导我,”顺手丢了个二筒出去,薛传晟说,“胡了,”
“玩我呢是吧,你刚把一筒出了,”
薛传晟把牌一推,找出一三筒,“单吊二筒,”
“靠,”赵绍辉丢了几张大钞给他,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对一旁面色苍白神情憔悴的女孩说,“有点眼力见没,茶凉了,不知道添点热的来,”
“辉少,小薇刚为你遭了那么大的罪,你就是不知道心疼人,也不该这么糟践人吧,”坐在薛传晟对家的女孩说。
“娟子,人两口子的事你插什么嘴,”薛传晟随手抽了两张百元大钞给她,“我妹来了,你这个做嫂子的辛苦一趟,去小店买些零嘴吃食来给她吃着玩,”
娟子接过钱,起身将位子让给了秦锦华,秦锦华拉着夕颜在他边上的看椅上坐下,在青城,男人打牌,习惯叫个女孩陪坐,这是件比较有面的事,同时也能看清一个人的牌品,基本青城人以牌品来论人品,赢了给女孩分彩头的不一定是牌品好的,但不给,一定不值得交,若输了拿女孩撒气的,只能做泛泛之交,输了还能笑着给女孩安慰金的,这人值得深交。
朱清越是棋牌室的老板,三楼不对外开放,只供熟人来玩,不收场地费,但赢家要给彩头的,不给或者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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