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损,我情急之下喊出周小饶的名字。若我没有这个下意识,又怎会在这当口提起周小饶。我不是不在乎他和周小饶的事,只是深觉对不起他,才把这件事掩盖起来,不去深想。周小饶说得对,即便我和霍郁尽弃前嫌,重新走到一起,他们的事又何尝不是我心中的梗。
他问我在乎吗,我在乎的。但我没资格,没立场去在乎,所有的一切是我咎由自取。我望着他,久久无法回答。
一个声音打破了我和他之间的沉寂。那个一语成谶的熟悉声音唤道:“方侠,你没进学校?”
眼前的人是白顷。
白顷看了眼霍郁,歉意道:“你朋友?我是不是打扰你了?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我看离得近,就过来找你了。”
血色从霍郁脸上完全褪去,连唇色也白得惊人。他喃喃道:“白岂?”
声音战栗颤抖,仿若被风一吹就会飘散。
白顷道:“你是方侠的同学?我是白顷,白岂的哥哥。”
说着对我淡淡一笑:“你说得对,看来我真的吓到你的同学们了。”
我焦急地拉霍郁的手,酷夏的午后,他的手冰凉如雪。他的视线定格在白顷脸上,缓慢道:“你就是白顷。”
白顷微怔道:“是的。你知道我?”
霍郁没有回答他,他的目光慢慢转移到我脸,一字一字说:“你是什么时候和他有联系的?”
我的心沉到谷底,一种灭顶的预感氤氲在空气中。
他目不转睛,机械道:“什么时候?”
我闭上眼:“春节前。”
时间如静止的钟摆,漫长到虚无的沉默。
他飘渺的声音传来:“巴黎那晚,你见过他?”
我说,是。
再无半点声息。
我睁开眼,急促道:“小郁,我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难过。没有其他意思。白岂对我而言已经过去了。”
他漆黑深幽的眼眸停留在我脸上,缓慢道:“过去了?过去了你还拒绝我的求婚?难怪不来找我,现在,我懂了。是我不自量力。”
他绕开我,大步离开。白顷拦在他面前,沉声道:“抱歉,我觉得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和方侠……”
他没理白顷,用手拨开他。
我一把抓住他。我不知要如何解释起,但我不能放开他。
他停了下来,视线落在我抓着他胳膊的手上。良久,抬起头。
“放手吧,方侠。放我一条生路。”
我蓦然松开手。
小时候看言情小说,男女主角受伤的时候,总爱这么描述:天地化为零、撕心裂肺的痛。犹记得那时候我总是看得眼泪直流,觉得爱情竟会使人这样的痛。到我自己写小说,我却不知如何描述,方知痛觉实为内心的感受,能说出来的就不是痛了。
痛,宛如沉默。痛到深处,再无声息。
我把自己困在黑暗里,以为闭上眼睛就可以逃开一切。想回到小时候,回到高一的那个黄昏。当他问我为什么躲我时,我会说傻瓜,躲你是喜欢你。他应该会欣喜若狂地抱紧我,也可能傲慢地别过脸不看我,却不肯走。那我就踮着脚尖亲吻他的脸。然后,手拉着手,像小时候一样放学回家。
每次写文,悲欢离合在笔尖蜿蜒曲折,却总舍不得伤他们太深,悲到极致笔峰一转又是风和日丽。如此轻易。而我的命运又在被谁书写,他在写的时候,是快乐还是伤感。
恍惚间,有一双手将我扶起,熟悉的嗓音怜惜地说:“他走了。我想你们是有什么误会,他冷静一下会想通的。如果是因为我,我可以向他解释。”
不需要解释了。我和他的缘份,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下大家满足了吧?
奈么以为下章就是过渡章了吗?奈们错了,下章是,重、头、戏
根据各位亲的要求,小改动了一下,可能更合理些。不排除将来大改动的可能,但这章的结局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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