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过一过二不过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好运气是迟早会用完的。上次“白岂解围”事件让我顺利地逃脱了,这次“霍郁拖走”再也混不过去了。不到三天,全校疯传霍郁和沈婉分手是因为我第三者插足。
通常流言的传播,当事人是不知道的。但这次已经传到我这个当事人都听到了,可见这传言疯到了如何的程度。
我每天上课如坐针毡,一下课就赶紧逃回家,害怕受到芋丝们的袭击。
听说霍郁在沈婉的逼问下,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他们的分手同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但广大群众没有选择相信他,反而认为霍郁一心只向着我,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事实上我既不是新人也没有笑,我的心哭得一踏糊涂。我从来没有向现在这般盼望过双休日的来临。一到双休,我就不用再去学校。这段时间我活得太压抑了,需要用购物来缓解压力。
时值圣诞前期,满大街浓郁的圣诞气氛。商场门口的广场上竖立着巨大的银蓝色圣诞树,缀满了礼物,有种身在都市童话中的错觉。周六的上午,我坐在来福士广场门口等开门。这个商场离我家很远,这也是我选择它的原因。
我原先的想法是我要在今天用光所有的压岁钱,体会一把一掷千金的豪放;但最终我体会了一把现实与理想不能平衡的悲催。逛了两小时后,我买了两个打折的bra和一支促销的唇彩。期间被发了三次小广告,一次美容推销和两次自称星探的人邀请我去广告试镜。
我不知道,宇宙的力量正在带着天意悄悄降临。
走到商场肯德基门口的时候,我无意间一瞥,看见了个熟悉又隽永的身影。
白岂独自坐在那里对着落地窗吃汉堡,他的眼神游离地落在遥远的一点。吃完最后一口汉堡后,咬着吸管支颐而坐。
我手拎着文胸的袋子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茫然若失。
他的焦距慢慢地,像有谁在牵引,转了过来。须臾,与我视线相接。
他微微一怔,整理了托盘,推门出来。
“买东西吗?”他扫了眼我手中的购物袋。
我这才反应过来,把袋子藏到身后,支支吾吾道:“你呢?逛街?”
他说:“来这里好几个月了,还没怎么逛过,也没什么熟悉的人。就自己随便走走。”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我心下恻然:“我可以陪你逛的。”刚说完就觉得不对,白岂的寂寞并非是找不到人陪,而是他不要,这两者有着本质区别。我连忙又补充了句:“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正好遇到了,可以一起逛,当然,也可以不一起逛。”
白岂笑了起来:“方侠,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有意思?”
我有点失落,被一个超级美男称“有意思”大概是世上最没意思的事了。我勉强笑了笑算是回答。
白岂说:“下午没事了吧?我请你看电影吧。”
肯德基边上就是院线的售票亭。白岂说他想看《指环王》,本来打算一个人看,幸好我来了。
我没告诉他,这是我第一次和男生单独一起看电影。
我和他并排坐着,中间放着一大桶爆米花。拿爆米花时,偶尔会不小心碰到他的手。
白岂看得很投入,我几次偷瞄他,他的脸上闪烁着银幕的幽光,神情专注,长长的睫毛凝驻着眨也不眨。
幸好,《指环王》实在精彩,无数次开小差后,我终于扎扎实实地看了进去。当字幕淡入时,我才长叹一声,回过神,转头看到白岂琥珀色的眼睛凝视着我。
鉴于这是一部很好看的电影,好看的电影难免让人有想讨论的欲望。为了答谢白岂请我看电影,我决定请他吃甜品,顺便讨论剧情。
我给白岂推荐了一份“白雪黑珍珠”,因为我觉得他们都姓白,很登对。作为英国生长的小孩,白岂只吃过蛋糕、布丁,的确很少吃到粤式的甜品。他吃东西的姿态很优雅又很有满足感。 吃到一半的时候,白岂问我最喜欢电影里哪个角色。
我说:“那还用说,当然是精灵王子。你是喜欢甘道夫吧?”
白岂沉思了一下说:“不是,我最喜欢霍比特人佛罗多。”
我十分惊讶。佛罗多,这个毫无一技之长,身高五寸丁,只能被人保护的西方唐僧,从头到尾我都没看到他的魅力所在。
白岂说:“魔戒代表的是欲望,是人就有欲望,即使是甘道夫、阿拉贡也无法持有魔戒,怕引出心中的罪恶。但是佛罗多却可以,只有他,没有执念。”
我怔怔地看着他,是吃什么样的粮食才能长出白岂这样的少年。
白岂抬起眼,淡淡一笑:“要是方侠你拿魔戒,也一定没问题。”
“那你呢?”我下意识地反问。
“我吗,”白岂顿了一会儿,“我不知道。”
晚上回去的时候,白岂说要送我回家,被我坚定婉拒了。最大的原因是我怕在家附近碰到同学百口莫辩;其次我觉得一旦送回了家,这就不是一场邂逅,而是约会了。和白岂这样的男生约会,任何一颗少女心都会为之沉沦,我对我的心没有信心。再则,我想他也只是客气吧。
白岂没有坚持,他向我挥挥手,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事后,我们对看电影这件事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提起。直到,霍郁的前女友沈婉在多次试图复合无果后,终于找上了我。
尽管我事先已经想过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我完全没想到风暴会以这样的形式降临。
那天课间休息,我收起英文书,换上下一堂的语文课本。同学们在教室内嬉闹。突然,大门发出一声巨响。一个漂亮的,满脸泪痕的女生站在门口。
“方侠!”她声嘶力竭地高喊我的名字。
尽管我从未见过眼前的这位少女,但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我放下手中的书,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中缓缓站了起来。
她踉踉跄跄地走过来,用无法形容的憎恨的眼神看着我,一字一句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抢走他?为什么?”
我默默看着她,一言不发。
眼泪从她美丽的眼睛里流下。她抽泣道:“说话呀!为什么!你回答我!为什么!”
我开口:“我说我没有抢走他,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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