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他每次都被打后都哭花着脸向我妈告状,说方姐姐欺负他。让我的童年留下了阴影,使我至今都对告私状的行为深恶痛绝。
时间一长,我终于明白一个道理,但凡他被打一次,我即便不动手,回家也是一顿教训,背上个连坐的罪名。为求自保,我只好硬着头皮当起他的保护人,每回有人欺负他,我就冲在前头,对抗强权。这一来,倒应了我的名字——方侠。
环境造就人,行为改变内心,在经过大大小小的数十次战役后,我逐渐在方圆三条弄堂里打出了名气,使得各路幼儿园恶少在提及我的名号时都尊称一声“女侠”。这让我的父母很忧郁,他们给我起这个名字的确是希望我有一副侠义心肠,但他们没想到我成名之早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期。于是我妈开始对我禁足,她每天上班一回来就亲自监督我,逼着我画画背诗,试图改变我与日俱增的体力和拳术。
扭转这一现状的却是霍郁。在我被禁足不知道几天后,他可怜兮兮地敲开我家的门,带着哭腔对我妈说能不能让小侠姐姐和他一起玩。没了我的保护,他又沦为被欺负的头号种子。
霍郁在我们一帮孩子眼里是标准小受模样,在大人眼里却不同。后来我长大后翻相册,发现小时候的霍郁长得真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难怪当时我妈看着他泛红的桃花眼,嫩白的小脸当场就把我放了出去,还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霍弟弟,誓死保卫。
这应该算是我和霍郁相识二十多年里关系最为和谐的一段时光。姐友弟恭,他受我攻。可惜好景不长,小孩儿见风长,到了小学时,霍郁的生长水平已经与我齐头并进了,虽不比我强壮,但已与孱弱无缘。
说来,他这人打小就无情,自从他长成标准版后就不再需要我的保护了,这我也能理解,但他不仅是脱离我的保护,倒反过来欺负我。明知道我方侠什么都不怕,就怕虫,他偏捉毛毛虫放到我椅子上;下了课随着一帮男生专给我所在的女生群捣蛋惹人厌,种种劣行,数不胜数。这回轮到我回家跟我妈哭诉了。
我妈原是内科医生,那会儿心理学刚在中国萌芽,我妈挺有先见之明,就去修了心理学。听了我的控诉,笑咪咪着摸着我的头说:“傻孩子,小郁不是讨厌你,他是喜欢你。”
我不信,他这么欺负我怎么可能是喜欢。
我妈说:“因为他还小,不懂得怎样去喜欢一个人,长大了就好了。”
我的亲娘咧,她可不知道,她这句话会在未来误导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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