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艾菲莉亚,是我?
艾菲下意识地摇头道:“不,那不是我!我不是艾菲莉亚!”
莱斯特的眼中闪过丝锐痛,偏没顾及艾菲的情绪,继续道:“那时候,你被判灰飞烟灭之刑,我无力阻止。后来,母亲瞒着我将你的身体泡在血池中,慢慢滋养,现在已是完全恢复。而你的灵魂,则被母亲用灵魂石转移到你现在这具身体上。”
艾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无法平息急促的呼吸,她急切地呼吸着,几乎是抢着说道:“所以,你骗我去给灵魂石充能,是为了将我的灵魂转移回那具身体上?”
“是!”莱斯特点头,答得毫不犹豫,“你的灵魂在转移时失去了所有记忆,只有让你回去,你才能想起。”
“万一我想不起来呢?”艾菲反问。
莱斯特答得斩钉截铁,“不可能。”
艾菲苦涩一笑,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莱斯特,你不是说过喜欢我的吗?既然喜欢,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变成另一个人呢?”艾菲紧紧盯着莱斯特,像是祈求般问道。
“那不是另一个人,那是你自己。完整的你,艾菲。”莱斯特微微摇头道。
“对我来说,那就是另一个人!”艾菲激动地叫起来。如果她是土生土长的,或许稍稍挣扎一下也就顺从了,但她不是,她是穿越人士,她知道自己来自何方,绝不可能是那个被转移了灵魂的艾菲莉亚。莱斯特非要那么做的话,或许就会激发了那个艾菲莉亚原本的灵魂,而她则彻底消失。
她摇着头退后,脑中只回荡着一个想法。
——她要离开这里!
然而,她才转身跑出了几步,就被莱斯特抓住了手臂,“艾菲,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不会痛的,只要几分钟,你就会记起所有。”他无法原谅自己,所以他定要补偿那个知晓两人间一切的艾菲莉亚。
“我不信,我不信!”艾菲疯狂地挣扎起来,声音尖利可怕,“放开我,你让我走!”
“你要去哪儿?”
“不管哪儿,只要不是这里!”艾菲大叫一声,努力控制着,不让眼眶中蓄满的泪水滴落下来。
似是被她的声音怔住,莱斯特的劲道松了松。
艾菲连忙转身跑开。
然而,不过两三步的距离之后,艾菲就感到颈后一痛,闭眼前莱斯特平静中带着一丝脆弱和挣扎的充满了她的视线,之后她的世界一片黑暗。
再醒来时,艾菲发现自己被软禁了。
这里不是牢房,却四面无窗,唯一的门口有两个吸血鬼看着,她无法自由进出。
现在,她不但连未来都没有了,甚至连命都快被夺走了。
心灰意冷,或许就是艾菲现在的真实写照吧。
身体冰冷到麻木,她愣愣地坐着,脑中天马行空地想着一些原本想不通,现在却了然的事。
养了她十七年的阿黛姑姑,其实从未喜欢过她吧。兰蒂尔长老将小婴儿的她交给阿黛姑姑抚养,但或许是因为她本身就不喜欢艾菲莉亚,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她这个“转世”吧。枉她自欺欺人了那么多年,简直是傻瓜一个。
在没有恢复记忆之前,莱斯特会喜欢她,恐怕只是因为她与艾菲莉亚相像吧,潜意识里便多了些关注,便以为他是喜欢她的。其实根本不是吧?他恢复记忆后,抱的人,那样热烈亲的人,根本就是艾菲莉亚啊。她怎么那么傻,竟一点都没有察觉?
而那次被伊马德关到牢房里看到的莱斯特三个字,或许正是出自艾菲莉亚之手吧。照莱斯特说的,他对救她无能为力,她又怎么会不恨他呢?谁都不想死去,对生的渴求可以盖过任何东西。
啊,还有那个奇怪的穆昂,恐怕也是从她身上看到了艾菲莉亚的影子吧。
艾菲想着一些乱糟糟的东西,毫无章法和头绪,很多甚至想过就忘,也有些想了又想,每次都得出不同的答案。
望着门,她想,或许门再打开的时候,就是她的生命到尽头的时候。
真到了那个时候,她一定会怨恨莱斯特的,就像艾菲莉亚对他那样。不,现在她就已经在怨恨他了。
她怨恨这里的每一个吸血鬼。
低头望见那一串贝壳做的手链,艾菲径自红了眼眶。
瞧瞧她吧,背叛了真心待自己的族人,最后却落了这样的下场,简直是活该。前两天她还在车上跟莱斯特说着学校里的有趣事情,现在那一切都将离她远去,她再也回不到她的学校,再也见不到她的朋友同学。
为了所谓的爱情,而跟一个男人东奔西走的她,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门忽然悄无声息地打开,莱斯特走了进来。
艾菲怔怔地望过去,眼神落在他身上时忽然爆发出一簇火苗,烧得她的眼神红彤彤的。
“莱斯特,你来带我去转移灵魂么?”
莱斯特轻点头,道:“走吧,艾菲。”
“莱斯特,我本就来自另一个世界,你用了灵魂石,会让我彻彻底底地消失的。”都到了这个时候,她是穿越者这件事,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艾菲干脆豁了出去,大声说道。
莱斯特却作势要将她揽入怀中,口中安慰道:“我知道你害怕,艾菲……但相信我……”
艾菲却躲开了他的拥抱,别开视线,声音平板死寂,“别说了。带路吧。”
她早该明白的,莱斯特早就已经认定了,不管她说多少次,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
莱斯特缓缓放下手,越过艾菲走在前方带路。
走在阴暗冷清的过道上,艾菲微垂着视线,行尸走肉般跟着莱斯特往前走。几分钟之后,她进入一个光线昏暗的大厅。
第一眼,她便看到那个被放在血池中的躯体正被绑在正中央的柱子上。她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因为那头金色的长发。她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那么长的头发,几乎到了她的脚踝,却还柔顺亮泽,丝毫没有开叉。“她”穿着藏青色长袍,将她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因为重力,“她”垂着头,安静如同无生命的雕塑。
艾菲看到“她”身旁还有一根柱子,立刻就意识到那是为自己准备的。她的心底一阵阵发凉,视线不由自主地在室内众人身上一一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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