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尚方表现得出乎意料的好,半小时后,老板满脸笑容地对他说:“就这么成交了。这样,先把样品放在我这里十箱,未来的进货我会在按照销量来调整的。”
尚方受宠若惊:“是!谢谢您!非、非常感谢!”
“要开始忙了我就不送了,两位走好,尚小少爷以后常来!”
“好的,再、再见!我、我一定会在来的,再见!!!!”
走出便利店的门,尚方简直像做梦一样,看向尚都伏,满眼的难以置信:“我成、成成……成功了?”
原本只打算能够初步留在这里两箱,最多五箱就很好了,他居然说服了老板,把数字翻了一倍,超额完成任务。
然而这还不是最难以相信的,最神奇的是,老板居然认为他的很多观点说的很对,频频点头不说,还因为他所说的话直接决定今后持续进货,认定可以带来大量的易润……
尚都伏点头:“成功了。”
——他哥承认了。
天啊……!!!!尚小少爷眼前金星绽放:“难以置信……真是难以置信……不、不行,让我冷、冷静一下……”
“时间还早,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啊?什……么?”尚方愣了一会,沉浸在喜悦中根本反应不过来,“不,不了……我回家要画……画点东西……老妈还让早点回去……”
“画画。”尚都伏思索片刻,“你那天不是说画具不够了么,去买吧。”
“不!!我……不需要……”
然而,尚都伏已经大手一伸,把他揽入车里,自己从另一个门坐进来,对着他微微勾了勾嘴角:“去吧。”
尚方一愣,忘了反抗。紧接着汽车冲了出去,只剩下尚小少爷的一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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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具超市角落里,尚方拘束地挑选着G型笔,头恨不得埋到货架里去。
为什么呢,什么调/教的时间除外,还是要跟他在一起呢。他的面瘫老哥只是挑了挑嘴角,他就完全呆掉了,之后连拒绝都没说出口,直接就被拉到了这里。啊,根本就不想跟他相处啊……而且人那么多,还要挤来挤去,对于他这样的人类恐惧症患者,真是最糟糕不过的地点了。
——没有人在看我……没有人注意我……我就是一缕幽魂,你们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啪嗒的一声,尚都伏在货架另一边拿起一支蘸水笔,研究着各种笔尖的类型,尚方偷偷瞄了他一眼,更加窘迫。
记得十一二岁的时候,尚都伏要离开家,去外地上大学,尚方当时还在上小学,听了之后,大哭大闹了好一阵子,每天就是抽抽搭搭地拽着老妈老爸的袖子,说哥哥不去上学行不行,哥哥不去上学行不行,后来甚至决定不再去学校,要跟哥哥一起去上大学。最终闹得尚都伏没有办法,只能把原本的志愿改掉,换成了本地的大学,平时在学校住,周末回家,才止住了尚小少爷的倾天大哭。
那之后,尚小少爷就开始无比地期盼星期六星期天,总是在周五晚上就早早坐在餐桌上,等着哥哥提着包或者背着行李回来,只是看到哥哥一进门时见到自己的微微一笑,就立即心花怒放,忘了上学的痛苦,忘了作业的压力,直接扑上去,化身八爪鱼使出缠绕功,像小狗似的拼命蹭,让哥哥揉自己的脑袋。
的确,当时——不,或者说从第一次见到尚都伏开始,一直到十五岁时的事件为止——他都是很喜欢哥哥的。然而,十五岁时哥哥吻了他之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之后的那段时间,他常常一个人蜷缩着,在黑暗狭小的屋子里抱着自己,那样的无助,那样的不安,在想到那个吻的时候,在想起无数头脑中奇怪的幻想的时候。有时甚至痛哭出声,只希望有人能够求救。
而能救他的那个人,一直都没回来。
尚方瞄着哥哥,觉得无助也觉得委屈,觉得他欠了自己东西也觉得他应该偿还些什么,至少给他一个说法。为什么忽然吻他?为什么忽然告白?为什么第二天就消失不见?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一点音讯?为什么又突然若无其事地回来?为什么一直问他如今的情况是不是因为自己当年吻了他?这次又能停留在国内多久?两个人今后……该怎么相处?
啊,真不想跟他待在同一空间内……
身边一暗,他恍然抬起头,看见尚都伏拿着一摞网点纸站在旁边,没什么表情:“这样的东西,画画也要用的吗?”
他低下头:“嗯,要、要用的……”
“素描的话要用铅笔,水粉水彩都是用颜料,没有见到过贴这个东西的。”
“那是……传统的绘画方法,这个是……漫画用的。”他努力克制不自在,抽过尚都伏手里的网点纸,“这种是专业的漫画家……才会用的东西……有各种的花、花纹,用来表现阴影……还有不同的情、情绪的……是裁下来用的……用、用美工刀……”
尚方下意识抬手去拿美工刀,手却一下子摸到尚都伏肩膀上,顿时发窘,又缩回来:“嗯……其实我不需要的……我平时都是……画的一些上色的什么的……”他说着说着就没有话,两个人各自沉默着。
怎、怎么办……跟人在一起就是这一点不好,总要说话,都静默就很尴尬,但没话找话又很痛苦,让别人觉得无聊也会打击自尊。
他有些僵地想了一会,决定跟尚都伏说声谢谢,谢谢他肯让自己去帮忙跑销售,如果不是被这么逼着,他恐怕一辈子也无法做到这件事,谁知刚开口,尚都伏的手忽然覆在他头上,不觉一惊,忙打开他:“你……做什么?!”
对方手指中捏着一撮绒毛:“毛。”
“哦,谢……谢。”尚方十分拘束,缩着肩膀转回头去。
“……”尚都伏靠在旁边的架子上,默默地看着他,“你到底怎么了。”
他姿态随意,看上去很平静,似乎只是面对关系平常的人,问着平常的问题。
可尚方却没法平静,想躲开他:“什、什么怎么了……”
“变得这么怕人,也变得这么怕我。”
“不、不……没有……”
“没有?没有的话为什么从早晨开始就没有一次抬头看过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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