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夜鹰般的天际忽然飘起了雨点,很快打湿了我的衣襟,此时,很想见流云,强烈到只想挣扎开侍卫一路直奔他而去。
早就料到,这只是一个局,目的便是要我死。
今晚的皇宫也异常的安静,如同我现在的心。
前面便是西陵门,出了那道宫门,就真正离开这个皇宫了。我仍是心有不甘,爹爹,看来我还是无法为您……眼泪同雨水混合在一起,早已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还是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此时最想见到的人,流云。
在宫门口,他那蹙眉狡狞的脸庞,深邃的眼神渐渐映入我眼帘,是我从未见过的。
“甄珞,不用害怕,我一定会救你的。”他温柔的喊出话,语气与当时我为他挡下那箭的时候竟是一模一样。
“救她?赫连将军如何救?皇上已经下旨三日后处斩。她可是当年逆谋罪臣楚将军的女儿,这诛九族的罪谁敢救,赫连将军还是别去冒这样的险。”一名押我去大牢的侍卫接下流云的话,话里有对流云的劝告。
我微微摇头,“流云,好好活着。”现在的我只能对他说这句话,圣旨已下,除了皇上,谁也不能赦免我。我不愿他为我冒险,只因救我,那也是死罪。
“甄珞,记得,我一直会在你身旁。”宫门前,他被侍卫挡在了宫内,回眸凝望着他,对他附以一笑,一遍遍低呤“流云……流云……”
流云,这次,任你也救不下我了。
一身囚衣于身,凌乱的青丝披洒秀肩而下,四周都充斥着死亡的味道,静静盘坐在大牢脏乱的地上。
不过三天,很快的。
从牢房内唯一的天窗望着外面,在我进宫的那天起,我就已经做好这样的打算。在宫内,我的身份迟早会被戳穿,但我还是毅然的进宫。
只是,没料到这结局会来得如此之快,只短短一年时间而已。
不知现在的宫内是怎样的沸沸扬扬,还有语兰,她会怎样,还有养父宋言包庇我的罪,宋家会不会因此而受牵连,会不会走上楚家当年的那条路。
我当初进宫或许真的错了。
安静的大牢却在沉闷的深思时传来内阵阵脚步声,听这声音,好像还不止一个人,心猛然跳动,莫非皇上要提前处斩我了吗!
当冯昭仪与香寒,希云出现在牢门前时,我还是微微怔住。站立身子望着依旧雍容高贵的冯昭仪,冷笑出声,“如你所愿了。”
看得出来,冯昭仪满脸都是自责,香寒一脸的后悔,希云却是担心。
“娘娘如今来看奴婢,不知是何事。如若不是娘娘,奴婢也不至于这么快便被关进这大牢。”我悻悻的道出我已猜到的某些事。
冯昭仪微微回过身躲开我的眼神,声音有些飘渺的道:“你是一个聪明人,所以本宫不想狡辩什么。”
我轻笑几声,随后开口,“倘若不是娘娘向慕皇后道出我的真实身份,再让香寒故意传达姑姑被皇后处死的假消息。昨夜,我也不会出现在长门宫。更不会知晓,皇上和慕皇后早就埋伏在那里。”
冯昭仪听完我的话后,缓缓回身凝视着我,露出别样的笑意,“本宫说了,你是一个聪明人,所以本宫不会狡辩什么。”
这样的谈话气氛让四周渐渐阴霾起来。
顿了顿,我终是开了口,“为何,为何要我死,因为流云吗?”
冯昭仪敛起笑意,满脸正经的盯着我,并未回答我。
随后又命令的道:“打开牢门,带宋柳回宫。”
一名狱卒畏畏缩缩的行至冯昭仪的跟前,喏喏的道:“娘娘,这宋柳可是身负逆谋之罪啊!没有皇上的旨意,奴才不敢放人。”
“大胆该死的奴才,本宫有皇上的口谕,现在就带宋柳进宫审问。你若不信,那就随本宫进宫问问皇上。”
这名狱卒在听闻冯昭仪的话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奴才多嘴了,怎会不信娘娘的话,奴才这就放了她。”语落便蹑手蹑脚的上前为我打开了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