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说,这几天我想了许多,我必须出去找活了,孩子这么大了,一点钱都没有,那两个损人一个也指不上了,再说我一点也不愿在他那儿呆了。
你离开他我不反对,老龚说,可出去找活我有想法,你这年龄能干啥?儿孙自有儿孙福,父母无需当牛马。
话是那么说,翩翩说,可哪个父母不给儿女当牛马!小媛在油城给我找了个当保姆的活,我想去试试。
我真没用,帮不上你。老龚愧疚的说。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翩翩把头靠在他肩上说。
你要真去了我会去看你的。老龚说。
小媛也在那里,也算是个伴。
我听说小媛不愿回家,油城离家也不远呐。老龚说。
忙呗!翩翩说。
你不至于也总不回家吧?老龚问。
冲他我想一辈子不回来,冲你我想天天回来。
太感人了。老龚油腔滑调的说。
没过几天翩翩就走了。上油城了。
翩翩是给一个在政府系统工作的人家当保姆,条件很好,吃住都很可心。安顿好了后给老龚来了信儿,他决定去一趟。
那是个星期日,老龚起早走的,下火车后通过公用电话按翩翩的引导很快就找到地方,这地方挺偏的,老龚知道这是油城特色,区间距离大,星罗棋布,散而不乱。他在这里工作了两年,就托关系找门路死活要办回家,此时,油城以已进入了小康城市的行列,如果当时自己有远见不回来,现在不但生活水准上去了,也不会是现在的这种难堪局面。“人无压力轻飘飘,井无压力不出油”这是油城工人的大实话,他感觉现在自己就轻飘、浮躁缺少压力,不顾家庭,不顾影响,不远千里来会情人,于情可嘉,于理就可论了;自己对自己都满是腹诽,别人知道了还不口诛笔伐!看来缺的就是这种压力。他搭的是公交车,下车就看见翩翩正站在路边东张西望,见了他兴奋得失了常态的紧跑几步,也不在乎路边的行人,俩人拥抱在一起,因是在外地所以也就无所顾忌了。翩翩高兴得眼里闪着泪花,说,走我请你吃饭!
他们拉着手在附近的一条小街寻找饭店,吸引了路人好奇的眼球,可以看出把他俩当成不正常的外乡人了。最后走进了一家叫“外婆居”的小饭店,是翩翩敲定的,她说,走这么远,找一下到姥姥家的感觉吧。
她兴奋得脸上泛红,隔着桌子抓着他的手,跟他絮絮叨叨的讲所见,所闻,所想,全没了以往少言寡语大家闺秀的作派。她的情绪感染了老龚,主要是因为他觉得他在她心里的地位的中正和高崇,似乎是无人可敌的。
就是太寂寞了!她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偷着哭好几次了。
我能想像得到。他深感同情的说。不行就回去吧,憋出毛病乍整。
怎么也得坚持一个月呀。她说。东家这几天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呐!所以不好提别的。
乍回事?
她们的女儿跳楼了。翩翩悄声说。
老龚差点没噎着,把嘴里的菜硬咽了下去,眼泪都出来了。
她刚生完孩子就得了抑郁症了。
为什么?老龚不解的问。
听对门那家的保姆说,婆家怀疑孩子是别人的。
不是能做检测吗?老龚说。
男的出差了。
还能出一辈子差!
就是呀,像是鬼催的等不及了。
生死由命!老龚无奈的说。
跳楼,太可怕了!翩翩说,现在我都不敢站阳台上,东家在六楼,我一到阳台就晕。
有这样的心态可不好,老龚说,你还是别干了。
挺过一个月再说,翩翩说。这菜味乍这么熟?
味道不错。老龚说。
你能来看我我真高兴!翩翩说,能高兴好几天!
我有时间还会来的。老龚肯定的说。
这么老远,唉!翩翩无奈的说,真难为你,咱要在这有房子多好呀,就在这过日子。
喊服务员结帐时,服务员说结完了。他们很诧异,顺服务员手指的方向,看见一个人坐在巴台的门口处向这里凝望,他们几乎惊呆了,丁天华!
这时丁天华才站起来,并走了过来,场面尴尬了。在这个世界上翩翩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丁天华了,可偏偏就见到了,真是冤家路窄!老龚与翩翩在一起时,最不想碰见的那个人也是丁天华,可也偏偏就碰见了!真是点儿背。
丁天华跟尴尬站着的老龚握了一下手,对翩翩说,味道怎么样?比给你做的时候强吗?
显然他是厨师,或叫上灶的。平心而论,口味的确不错。可此时,翩翩像在菜里看见了死苍蝇,想呕吐。站起来就往外走。老龚掏出一张五十的放在桌上,追了出去。只听身后传过一声,悠着点,别让小堪知道!老骚……。
他们的好心情被丁天华破坏了。谁也没有想到,在温暖的外婆家里竟暗藏着棘藜,虽然没被扎着,却浑身的不自在,感觉哪都痒痒似的,连找地儿开房的心情也没有了,老龚打车直捷去了火车站。在等车时,在站前一家商场看见一件黑色的半大风衣,认为刘月穿能合身,也没还价就买了。果然刘月穿得很抬人。
他怎么也在这?在送走老龚后,翩翩像自言自语的说,而且还离她的东家么近。看来油城不能呆了,哪天买菜让他碰上,就可能被这个流氓加无赖纠缠。她免强的干满了一个月,就辞职了。
于是又回到了原地。但她再没回小堪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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