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全身,还没来及理清楚个说辞,已听她唇瓣一开,声音似是故意压扁了几分,与素日截然不同,眼波半笑半茫,已是鎏光成莹:“为甚么要离远点?小时候,咱们两个可是手拿着手,满上都的闹腾,那个时候,你怎的就不叫我离远点儿?我赶你,你都还不走哩。记不记得,你这副屁股翻墙时被摔开了花,是哪个替你偷偷敷药换纱,我十三岁那年……你又是被甚么吓得生平头一回哭得快断了气儿?”
说到屁股换药这一档事时,卫昶的腮帮子已被咬得明显凸了一小坨起来,再听得最末一句,已是全然黑掉了一张脸。
翻墙那一桩发生在甄媱君初到国公府那一阵。卫昶使劲浑身解数,好容易成了她的跟班儿没多久,一回又屁颠腰颠地来甄媱君院子寻她玩儿,甄媱君却说这国公府里外都走遍了,想要出门去逛一逛,拉了卫昶便出了内宅,莫说出去大门,临到垂花门就发现闩死了,手一指,便叫卫昶翻过去拔门闩。
卫昶彼时还没褪去富态美,赫赫有名的猪腩弟诨号还挂在身上,但见甄媱君下了令,二话不说,一抹嘴巴上不及揩干净的零嘴流油,呼啦啦卷了袖子便借了边上的一煮小矮树,四肢扒墙,五爪着陆,背着近百斤的一身肉脂,吭哧吭哧朝上攀。卫昶胖虽是胖,却也是个有弹性的灵活胖子,生生爬上了近一丈高的门墙,两腿一叉,骑坐在墙顶,还没曾得意笑两声,重心不稳,晃了两道,摔了下来,亏得肉厚当垫,下头又是草坪,竟没什么大碍,就是屁股同脚跟儿磕破了皮。卫昶怕父亲晓得要挨打,死活抱了屁股不敢说。
甄媱君别的不怕,就怕伤口烂在里头孵出了蛆,熏死国公府的人,由内务管事那边想办法挪了套纱布药油,每日偷偷予卫昶擦拭。
脚跟倒是无所谓,屁股却是个大事。二人虽是孩子,到底也是□岁的小大人了,并非是全不懂事的黄口小儿,无奈甄媱君彼时虎里虎气,压根不当回事,卫昶虽有些难为情,终究熬不过皮肉疼加上甄媱君的威胁,挣扎了两回,也是妥协了。
甄媱君下手颇重,不懂怜惜,用棉签蘸了药膏便往下直戳,弄得卫昶每回泪眼婆娑地褪了裤子趴在床上,每过三两下就要疼得直呼,偏偏又不敢喊太大声惊动宅子里的人,只得压低□,含屈带辱地咬死了褥子由她去弄。
这事没有第三人知晓,总算勉强能说得过去,后头那一桩却还真是将自己灌至醉死也忘不掉的难言羞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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