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将这位正当妙龄的呼肯请至刑房,观看那丫鬟身受酷刑。
这小姐见她一个好端端的人儿如浴血海,气散息残,登时上前抱了那女奴,嚎哭瘫地,道出实情。
本大伙儿只当是这小姐与女奴亲密无间,自小在一块儿长大,必定知道那奸夫是何人,想叫小姐看看女奴的模样,套出些线索来,没聊竟是翻出个丑闻出来。
原这家的闺秀一生下来,即有两套器官,是名不折不扣的雌雄同体。
畸胎向来由人当做怪物祸水一般看,纵是在一般的小门户,说出去,全家上下皆是面上无光,由人指脊梁骨非议,何况巨门朱户,哪容侮蔑了门楣,于是想法子掩盖了下来,权当做闺女养。这小姐倒也是可怜,成人之后,生得唇红齿白,肌肤细腻,上围突显,下围翘挺,面上与女子无异,甚至比一般女子还要娇艳几分,内在却是个男儿身,因身子殊于常人,羞于结交闺中密友,更不敢予旁人多说,惟有身边朝夕相处的小婢子能倾吐心事,久而久之,竟处出了感情,又误食禁果,时日一长,女奴肚子再遮瞒不住。
丫鬟有孕,经手人却是小姐,天下至荒谬之事胜于此乎?那女奴为护情人名声,宁死都不吐半句,这小姐亦是痛心没法子护她周全,却仍是惮于对长辈说出实情,若非亲眼得见心爱之人被折磨,怕还是只会背后哭泣。这一回同甘坊之案,云纤看着玉楼的眼神,宛如当初那女奴看自家呼肯一般。
实情一经戳穿,遂如惊天霹雳。家主震怒之余,将那阴阳女儿锁进了房间,又欲将那女奴以勾主狐媚之名交由官府处刑。甄媱君予卫昶死缠烂打,偏要他救下这对主仆情侣,偏卫昶何事都能顺她的意思,公务上却绝不含糊,非但不听从甄媱君,反道:“律法不执,何来国泰?你既涉足此门,类似事情,日后恐怕还得看不少,莫非次次都因于心不忍,跑去救犯了错的人?”一席话回得甄媱君七窍生烟,却又只能吞气落肚。最终,那大肚丫鬟果是交了官府,这家的呼肯亦是再无半点声息,怕是从今往后,只能被家长拘禁于闺房之内,离不得家门半步。
为此事,甄媱君不过初次进理察院,便与卫昶怄了一场气儿,回了国公府,许多日才被他哄得稍稍好些,却也从此晓得这人待自己再好,正事上却是铁面无情得很,再不是一味容自己搓圆揉扁的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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