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忙掀开车窗帘子,入眼的却是倔强的少年捂着胸口一步一步跟着车子挪动的身影,脚边的虎兽焦急地围着他转,时不时朝马车‘嗷嗷’叫唤几声,温如玉张开着双臂护着,深怕他一不小心摔了,而马车夫似乎也不忍心般将速度减了下来,这情这景,银宝在心疼之余还有的就是恼怒,她最讨厌人威胁,且铜宝太没有大局观,如此感情用事日后如何担得起整个万家的重任!
她恨恨的放下帘子,心里又疼又气,气鼓鼓的挨着楚枫坐着。
“你还是去看看吧。”楚枫打破沉默。
“不去,他喜欢跟着就让他跟着,当我万银宝是什么?这点威胁就能吃定我?”银宝几气咧,谁也劝不动。
“口是心非。”
“你要不要喝水?”银宝心烦意乱,心揪着外头的人,又丢不下面子屈服。
“嗯。”楚枫也不推辞。
……
就这么滴耗了一刻钟,行进的马车越来越慢,银宝也越来越心不在焉,车外忽地传来几声小兽悲鸣的吼叫,银宝再也坐不住了。
她转身有些犹豫的望向楚枫,楚枫朝她微微点了点头,银宝轻吐出一口气道:“一会我再过来看你,苏言那丫头将我当成亲姐姐看待,自幼失孤,心思细腻敏感,怪可怜的,我这久不去看她,估计是以为我不要她了。”
解释了一番才掀了车帘跳下马车去,她一现身,铁宝就扑哧扑哧的扑了上来,咬着她的裤腿往车后走。
银宝也顾不得嫌弃,忙跟着奔去,却见落下一大截的两人正在拉扯,似乎是温如玉想要去扶铜宝,而铜宝却不让人碰触,胸口一滩鲜血,红的刺眼,整个人虚弱的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银宝连忙上前接住铜宝摇摇欲坠的身子。
“你总算来了,人我交还你了,内力已经被我封住,但他不肯喝汤药,这毒要是不及时控制,只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到时候能活着到菡萏都奢侈。”温如玉没啥好脸色,人丢还给银宝就啥也不管了提气追上了前头的马车,而身旁一直紧跟着铜宝的马车也停了下来。
银宝沉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地将铜宝扶上马车,铜宝终是等来了他娘,强撑的身体再也忍不住倒在了她怀里。
“娘……”几弱地唤了一声,好似这样唤着,心里就踏实了似的。
银宝脸色依旧不悦,她将他扶上软榻,为他盖紧被子,端来一旁还有些温热的汤药,取出脖间的银质坠子沾了沾,待确定无事后才扶起铜宝让他喝下。
银宝不出声,挺恼的样子,铜宝也自知这次闯祸惹恼他娘了,几乖地喝下了极苦的汤药。
“娘,我错了!”喝完了药,铜宝搂着他娘腰撒娇道。
“错哪了?”
“不该不顾大局,让自己处于危险境地,给明处暗处的敌人可趁之机。”
“你还不傻嘛。”
“娘,孩儿也受伤了,你都不来看我,楚相武功那么好,怎么会如此轻易受伤?他就想霸着娘,我才不能让他得逞!”
“你还有理了!”银宝轻捏了一下他的脸蛋。
“孩儿当然没理,可即使知道娘会生气,再没道理,孩儿也会跟着马车走,直到娘回来为止。”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还敢说这等混账话,若你真因此而丢了命,娘回来了,你如何等?我白养你了?白费尽千辛万苦给你医病了?你就这样轻视自己的生命来报答我?”银宝真的很生气,气这孩子总也长不大,气这孩子对自己太过依赖,气这孩子什么好的都不学偏偏学她做情种,如此感情用事……
“娘,我错了,以后不敢了,咳咳咳……”铜宝见银宝气的身子都抖了,心里有些紧张,忙连连认错保证,但这一激动却引了咳症。
“哼,这次我记下了,等病好了再罚!”银宝为他轻拍后背,心下叹气,这孩子这倔的脾气还真随了她,就剩一口气了还这不省心。
有银宝在身边,累极了的铜宝很快就入睡鸟,其实也亏得温如玉在药里加了味安眠的草药,不然这鬼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银宝将铜宝扶正躺好,取下怀里那银质坠子挂在铜宝脖子上,小心翼翼地塞进他里衣里掩好,金宝为她特制的银镶玉坠子,那就是她的命啊,可铜宝自从当了她儿子以来她就没给过他什么,精神上给不了,物质上总要让他有点安全感。
还有几日就要到菡萏,这一下两个伤员搞的银宝焦头烂额哇。
这厢才将儿子哄睡,就立马下了马车去伺候楚枫鸟。
温如玉在自己的马车上泡着茶望着窗外来回奔波几趟的女人,眼神意味深长。
五日,眨眼即过。由于楚枫受伤,回菡萏所有的部署由万家接管,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躲过了多次暗杀明刺,银宝一行还算顺利地到达了临近菡萏的小镇——芙蓉镇。
还有半日就可抵达帝都菡萏,楚枫的身子骨还算硬朗,但毕竟是负伤奔波,看来得在家休养好一段时日了,而铜宝就不容乐观鸟,整个人瘦成皮包骨,才五日就好似精力耗尽般身体虚弱的吓人。
到了这地步,银宝对铜宝已经几近寸步不离,楚枫对银宝的行为不再别扭多问,似是想通了般,竟也没再逼迫银宝。
这日天气甚好,奔波了五日终是快到目的地了,银宝破天荒的将铜宝抱下车来晒晒太阳,小鬼头已经黏人的不行,吃喝拉撒睡全依赖着银宝,其他所有人皆接不了手,这可累惨了银宝,楚枫那也就疏忽了许多。
“娘,我会不会死?”
“不会。”
“可我连睁眼都没力气了。”
“没事,娘一直看着你呢,想看什么,娘替你看。”
“我不想死。”
“有娘在,你死不了,一会我们就进城!”
银宝在应对儿子每日一问之际朝身旁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从得令,悄然离去。
温如玉依旧每天没心没肺地旁观着银宝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这会子见银宝有些异样,也多留了个心眼。
自进了芙蓉镇后,气氛就不对劲鸟,处处都透着阴谋的味道,身边暗藏的高手是过去几日的好几倍,而银宝却出奇的冷静,楚枫也没动静,他那不过是外伤,还没到伤筋动骨下不了车的地步,但人就是沉得住气,每日淡定的坐在车里等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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