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视力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当你眼前遍布着美女时,你最先注意到和最加以关注的是美女堆里面的秃头。漫山遍野洁白的羊群里,你最先看到的却偏偏是躲在其中的黑色牧羊犬。不知为什么,人们总是最先且最加以关注那些与众不同的东西。
因此,当那个小小的白点在漆黑一片的空间中忽然出现时,武灵和段骁营的注意力便被完全吸引过去了。甚至那些本打算去取段骁营性命的骷髅,也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呆呆傻傻的等在原地,看着那个小小的白点渐渐变化着形状。
武灵饶有兴致的捏了捏那并不存在的下巴,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居然还有人敢在你我交手的时候进来,若不是个疯子,那他一定具有天大的勇气,能够抵御两个九幽鬼狱叠加的效果。”
段骁营没有回应,只是趁机擦了擦沾血的嘴角,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白点的一举一动。
那白点好似一个萤火虫,在漆黑的空间内翻飞舞动,却始终不曾落下,一直到他的光芒越来越盛,它才在空中悬停起来,绽放着金黄色的光泽。好像一轮缩小版的太阳。
慢慢的,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好似卵孵化出生命,又好似茧蛹化蝶。那一轮小太阳忽然长出了一双胳膊,白皙通明,好似白藕一样。玉葱般的手指在空中灵巧的一转,好似一朵玉雕的莲花,在缓缓盛开。让所有的眼睛,都看得呆了。
是什么?竟会有这般惊心动魄的美丽!?
是什么?竟会让自己这般观而忘我,不能自已!?
那些低智商的骷髅且不必说,连武灵和段骁营也在不断地拷问着自身。在这黑夜中洁白的奇迹面前,他们那些杀伐之心,都在这一刻凝固、放下了。
那金黄色的光圈慢慢缩小,最后全都凝固在一起,洁白的光晕慢慢勾勒出一个少女蜷膝而卧的姿态,好似谪尘的天使,让人见之忘俗。
小骷髅们俱都大张着下巴,不知眼前美丽的人儿是否让它们想起了前世种种。而武灵和段骁营见到那少女的容颜后,却都惊讶的颤抖着手指,异口同声的大叫道:“是你!”
一小时前,王都天牢
前赵王赵凌正在自己的囚室的墙壁上写画着什么,偶尔摇头叹气,偶尔低头沉思,偶尔仰天大笑。却就是一点阶下囚该有的那种颓废、沮丧之情。好似他正在做的是一门面壁的学问,而非面壁的牢房。
赵恭在另一间囚室内,与之相隔仅仅十余步。君臣二人偶尔还能谈谈天,说说话,也算一种安慰。
只是今天,不知为何赵恭竟如热锅上,不停的在囚室内到处乱窜,时不时还会重重的拍着自己的手掌,哀叹不已。赵凌在墙壁上画下最后一道笔画,探出头对隔壁的赵恭问道:“护国公,何必如此忧心啊?”
赵恭闻言跑到囚室边,伸手抓着牢笼的铁栅栏,颤声道:“诶呀我的爷,如今王都大乱,皇蚁国已经杀进了外城,您怎么就不着急啊?”
“急,又有什么用么?”赵凌随意的找了一块地方坐下,轻轻弹了弹自己的衣服,身为帝王无论何时都要注意自己的威仪,这是他从小就学习的课程。那些在小时候痛苦不堪的教育,如今已经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习惯,即使是在囚牢里面,也不会丢下。
赵恭颓然叹了口气,也斜倚在栅栏旁坐倒,语气有些落寞的道:“王弟啊,我是真的比不上你,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镇定自若。也难怪当年挑选赵王时,先王会在我们众多人中单单挑选了年纪不大的你。”
“王兄,放宽心。”赵凌用手指轻轻弹了弹铁质的栏杆,笑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再有一会儿,我们应该就可以出去了。”
“哦?”赵恭听了这话立马来了兴趣,翻身跪坐在地,问道:“王弟,难道你还留有后手?”
“事起仓促。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提前留下什么后手呢?”赵凌的声音淡淡的,却让人觉得他充满了自信。
“那是?段先生?”
“别乱猜了,我的王兄。”赵凌哈哈一笑道:“王都里面的野心家,可不止他赵保一人,当他们把局面弄得不可收拾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想起我们来的。”
“哦?王弟说的是……”
话音未落,那远处整天封闭的大铁门忽然便“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穿白色断袖袍的老者带着数十名卫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最后在赵凌的牢门前齐整整的跪倒。朗声道:“恭迎我王回宫!”
赵凌慢慢的站起身,随意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而后对门外的老者笑道:“刘元老,你可是来的有些晚啊……”
两小时前,赵国王都内城。
赵子英亲自将一名身穿全套重铠的骑士扶上马背,为他理了理身上的武器。那骑士透过头顶的遮面盔,对着赵子英点了点头。赵子英则礼貌的一笑,随即转身跑上内城高大的城墙上。那里,他的同僚们正在等待他的命令。
“准备好了么?”赵子英一口气跑上了数十丈的城楼,连气都顾不得喘匀,便对着他的同僚们喊道。
那些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点了点头。
赵子英满意的一笑,随即看向身后的城内街道。那里,近万名重甲骑兵正排列成整整齐齐的冲锋方阵,面容肃杀的等待着自己的命令。他们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王宫精锐的禁卫军!再转头看向原本人烟稠密的外城,此刻,那里已经是一片火海。
三小时前,赵国王都宫城内殿。
“罗,罗格里格斯大人!到底贵国的援军何时才能到来啊!?”焦急万分的赵国摄政王赵保,此刻也顾不得和这位黑衣大甲国的国务卿虚应故事,声音严厉的问道。就在个那刚才,他已经接到了前线的战报,皇蚁国的兵蚁军团,已经杀到内城城门之下了。
罗格里格斯此刻正把它的六只细足从一具白花花的躯体上挪开,它身下那名赵凌的宠妃,此刻已经面容呆滞,双目红肿,除了呼吸外已经与一具尸体无异了。饶是如此,那精美的容颜也不由得让盛怒下的赵保多看几眼。而每看一眼,都会在心中痛骂罗格里格斯一顿。
罗格里格斯先将自己奇形怪状的**擦拭了一下收入体内,而后才对赵保懒洋洋的道:“摄政王陛下不要心急嘛。在下刚刚就已经将号炮当着您的面发出去了,难道我还会作假么?”
听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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