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文不由想起前不久，她在一个堂外甥女那里看到的一幕。
做理发生意的外甥女夫妇，不久前改换门庭曰：“客悦洗头城”，不知干些什么营生。
她那天晚饭后带着刚学走路的儿子去那里玩，她们只顾站在门外说话，一眨眼不见了儿子。她慌忙入内，去找儿子。外甥女还没来得及拦住，她就急匆匆地跑进屋里推开一间内室的门，因为她刚才看见儿子在那里玩了。
抬眼一看惊呆了。一个打扮入时的少女，也就十七八岁吧，正认真地用嘴亲着一个老头子的。。。。。。
她看见了那不堪入目的一幕。心里很是震撼。
天呐，竟有这样的事情。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呀。
怪不得，好多人都往洗头城里跑。
“我那家子有个表哥叫林永升，是一所中学的副校长。都五十多了，还经常带女人出来住。
那不，我们东头那间屋子租给他了，说是租，也没收过他的钱。这女人都鬼迷心窍，跟他！
您想啊，这样的校长能带出啥学生来！”
正说着，听见门响。
随后一群有七、八位姑娘进来，并通过客厅上楼了。
“这一群都是最近从外县招来的，本县招的都直接送南面培训了。就这群小妮子，每夜都招来很多男人。”
她俩说着话，收拾碗筷。随后走进晓云的房间。
这时，她们隔着窗户看见一辆白面包车开进院来，那是一辆公路稽查车。从车上下来，十几个男人通过客厅也上楼去了。有几个还穿着制服。
“你丈夫就不怕公安局的来抓他吗？”玉文说。
“公安局的？你知道吗？刚才那群男人里就有好几个是公安局的。
这镇派出所的值班人员天天都在这里过夜，县公安局和邻县公安局经常有人过来玩。
你还不知道，这所有洗头城，美容院都有公安人员做后台。很多大宾馆、饭店里的小姐都是公安人员弄来送进去的，和宾馆、饭店老板联合创收。对那些老实，因好奇心去玩一次小姐再不去玩的，公安局就把他抓起来。说是小姐咬出来的，罚款八千、五千。
嘿，你觉着公安局里还有好人？”
“这些我想都想不到。”
玉文象生活在试管里尚未出生的婴儿，不敢睁开眼看这花里胡俏的世界。
她也听人说过“洗头城”，大饭店里的情况。她总认为那是外县人的事，发生在另一个星球上，离她很遥远，从未经意。
那天在外甥女那儿，她已够震惊的了，今天是彻底地把她惊醒了。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她对男人的感觉就如同《复活》的主人翁聂赫留朵夫青年时代对女人的感觉一样，除她丈夫以外的男人就不再是男人，只是人而已。
而现在，就在她身边，在她头顶上的房间里。
她知道上面正发生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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