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家里的生日宴很热闹,由堂舅和堂舅母主持着。
大姥爷和三姥爷家的姨也都到了,但好象约定好了的,只有一个固定的话题:吕伟的出路——工作或是盖房定亲的事。
众舅、姨们观点很一致:吕伟在农村干活,你们做哥嫂的脸上太无光了。简直没法见人。
吕强的脸非常难看,最后还是母亲解了围:
“俺强不当官,穷,也没权,小伟出不去也罢,就在农村吧。”又转向吕强和玉文:“你和玉文得准备俩钱把亲订下来,下一年就得把房子给他盖起来。”仿佛她是多么地好讲话似的。
“现在定婚,见面礼得两千多。得一千多元的衣服买,你爸和你娘五十多岁了,是帮不了你的忙的。”姨和舅都说。
玉文终于忍不住: “我们只对父母有养老的义务,你们不要忘了小伟是谁的孩子,谁生的,谁承担责任,怎能推给别人负担?”
“人家海良都是老大负担老二。”父亲瞪着眼道。
“人家爹死了,你还活着呢?人家爹死前在大儿媳身上花费多少,大儿家如今什么都有了都是爹操办的,你不会不知道!”
全场寂静。
玉文接着说: “不管农村还是城里,谁家儿子有事,父母不竭力帮助,我们天塌下来自己顶着。我们的儿子摊上计划生育罚款,吕强给你商量着卖了家里的猪羊,你都不答应,我一个同事的父母把家里的粮食把树木都卖光了帮儿子。”
玉文说着哭了:“你知道我们夫妻难得怎样抱头痛哭的吗?”
“你是是国家干部,铁饭碗,总会来钱的,紧紧手就过来了。我们呢?给你们要个钱那样难!你们没钱是你们不节省。”父亲大声说。
“往后我们都节省了,节省下来给你!”玉文冷笑道。
又说:“国家干部就能动用国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人家养儿子防备老,你还没老就喝儿子的血,吃儿子的肉,狠不得把儿子折巴折巴煮着吃掉。”
“你住嘴!”吕强发怒了。
“人家老大管老二,我想知道咱叔结婚时你父亲管了多少?”玉文冲着吕强说,眼又瞪着父母。
她早听说叔结婚时,爷爷借了父亲150元钱,父亲后来还索回了。
众人目瞪口呆。
吕强疯了一样扑向妻子,被众人抱住。
玉文把儿子放在自行车上,饭也不吃了,马上告辞。
不多久,吕强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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