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走着。两个人都忘了时间,空间,说几句走一会,不知不觉竟转了半个绿野市。
天已微明,吕强停下脚步,真真也站住。吕强默默地注视着她,真真偶而看他一眼,又马上转移视线。她承受不了他那火辣辣的目光。
她不明白一个刚刚背诵《流浪者之歌》的人怎么会有那样的目光,虽然她还不能完全肯定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饥渴的目光。
“真姐,我觉得你现在是多么可爱,从来没有这么可爱过,羞羞怯怯的。你从来没有这样过,你竟能听我诉说一夜。你瞧,咱们好长时间没有这样推心置腹地谈过了,把心里的话向你说说,心里真轻松,真痛快。”
真真心想:“你轻松了,痛快了,可我的自尊和高傲被你一点一点地剥蚀了。我的心被你蹂搓得颤颤唯唯的,我已经认不清我自己了。
我迷失了我自己,这就是我享受爱情的结局。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尊严和爱情,我该选择哪一个?我要尊严还是要吕强的爱情?他需要的是一个没尊严、没个性,依附于他的,不能有自己思想的女人。我该怎么办?”
“我很久以来,都想和你说说心里话,但是你是那样神圣不可侵犯,我不敢对你不敬。”吕强又说。
“所以我们都在演戏。”
“是啊。”吕强说着,便张开双臂,欲行拥抱。
“不,既然拥抱亲吻都是为了我,那就免了吧。”真真断然拒绝。
“真姐——。” 。
“对了,我本是来向你告别的,你也正好早想分手,那么——”真真好象下不了决心似的。
“我们,难道就不能重新开始吗?”
“……”
真真思衬良久。终于说:“既然你喜欢流浪,还要我干什么?我只有祝你事业蓬勃。想想看,我多傻啊,我只知道你爱我,只等着把自己的一生给你。
只知道诗歌是一种文学形式,从来没有想到——
难怪玉文笑话我,鄙视我。我是天底下最大的笨蛋。重新开始?你能把以前毁掉吗?能把你的诗,你的话从别人眼里,心里,感觉里撤出来吗?
现在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被你厌倦、鄙视的人了,我还能粘着你吗?谁还会看起我?”
“咳!你还是这么犟!这么看重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形象。”
吕强还想说:“你何时考虑到我?”
但他没说。
再往前走,便是青年湖畔。真真毅然站定:“既然你心中的月亮已经消失,你想流浪,你喜欢孤独,那咱们就此分手吧,我走了,不要再来找我。你独不独身,那是你的事。”
说完,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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