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真真坐上秀秀的自行车。二人直奔师专而去,八九里的路程,不一会就到了。
师专坐落在绿野市北郊。大门面南,南面紧挨农家村舍,其他三面是广阔的田野。一排排低矮拥挤的农舍衬托着本区最高学府的雄伟、高大。
进得大门,真真跳下车子,心里忐忑不安起来。那一排排高耸的楼房,庄严而立。好像在说:“农校,小地方。”
宽阔的操场,安静地躺着。路两旁的冬青树不时地扯着真真的衣裳,好像在说:“你是哪个小庙里的土神仙?”
“这么宽的路,你干么要往树上撞?”秀秀笑说。
“我不想去了。”真真道。
“什么?就这样回去吗?”
秀秀诡秘地看着她,令她发恨。
但又不能发作,真真此时的心情呀——。
“那好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他。”
秀秀说着,推着车子去了。真真站在树影里。
终于看见从教学楼里急匆匆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真真的心提上来了:他会对我说什么?也许会说‘对不起,以及太迟了’。
她赶紧移进更黑暗的地方。
“是真姐吗?”
“嗯!”真真怯怯地应着。
“终于把你盼来了,终于知道了你的心!”吕强走近她时说。
“你知道了什么?”
“刚才秀秀都对我说了。”
“她说了什么?”
“说你这几天非常痛苦,非常想我。”
真真的脸红了,周身的毛孔都往外喷着热气。偷偷地看看他,虽已夜色朦胧,仍看得清他不甚洁白的牙齿和那合不拢的大嘴。还有那喷着火一般的探照灯的眼睛。
“秀秀呢?她怎么没来?”
“去找她同学了。她是何等聪明人,会来吗?难道你希望她来?”
吕强说着,顺势将胳膊搭在了真真的肩上:“走,咱们走走吧。”
“你一直盼着我来吗?”
真真像一个天真的小姑娘。
“怎么不呢?”
吕强喜悦地盯着她,用手顺了顺她柔软的头发,握住她垂在后背的发束。
边走边说:“你有多么可爱啊!追你这么多年,今天才发现,原来你长得也是这样美!”
“如果我不来呢?”真真说。
“你会来的,我这个人很自信。不知怎么,我有一种预感,感觉到你天生就是我的。而我天生就该属于你。不论发生什么事,你最终还得回到我身边。咱们俩是分不开的。”
“那你那天是画圈让我跳了?我还以为你移情别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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