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情之一字,无法预测?
是谁在操控东方现下已是顾不得了,抬步向了惑走去,对明仁微微颔首,“明仁师傅,本王是局外之人,可否让本王代替众僧前去探望方丈,一来,平众僧心中所惑,二来,本王踏离之日将近,也正好和方丈道个别,问些事。”
局外之人,名义上不会偏袒任何人,这是东方有着末都晓王这个身份而说的场面话,目的就是要他别妄想在皇族面前闹事,纵使他知道东方就算在里边发现任何事也会偏袒了惑也不能言明,此乃暗规。
思及初来乍到那日拜望方丈,他并无异样,想来,问题不在方丈那里吧!这寺内一股势力是以德康为首,那么,与之对抗的是谁?明仁这样大张旗鼓的做出头之鸟,定是被人利用了,那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晓王乃末都皇族,高贵正直,是能替寺内众僧解答困惑的最佳人选了。”德康合掌一礼,阿谀奉承道。
谅他也不敢反驳,东方佯装赏他一记欣慰的眼神,表示他日后定大有作为。后而东方问着身后的了惑,“这个方法,你觉得如何?”
东方没有回首,了惑不愿看他,就算他看了了惑也还是垂眸着,与其这般清冷还不如在脑中勾勒他的样子兀自安慰自己。那样的臆想之中,山花烂漫,白蝶翩翩,他在丛中冲着他笑得纯真,如画的场景,如梦的幻境。
了惑看着东方的侧脸,他墨色的瞳仁映着别样的景致,经常存在于那瞳仁里自己的容颜此时不知漂泊何方,心中点点失落被强行压下,“如果我说不好,你会不进去么?”
“不会!”玄影至人潮之中缓步踏来,立于东方身旁,掷地有声的念着,“爷是吾等不可企及皇族,轮不到你一介僧人支配说不好。”
进去吧,进去或许什么就都知道了。
了惑面色复杂的盯着玄影,看不透他的心在想什么,又求的是什么。莫想着这样就可以一举击败他们,紧了紧袖下的拳,都这个时候了,竟还在奢望着如今谓为敌人而曾经称为故人的他帮衬着什么吗?经历了这么多,他该长大,不在那么幼稚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两株植物生于同地,却因可怜光阳的照耀而相互搏杀,只为那些许成长茁壮的机会。鹤蚌相争,得利的是坐享其成的渔翁。如此简单的道理,为何他出去四年便忘得干干净净了?
“爷,我们进去吧!”玄影望着东方的眼神永远那么柔和,柔得腻死人,柔得羡煞旁人,柔得旁人妒心突起。
东方应了一声便迈开了步子,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抹孤影面无表情,多想紧拥给你温暖,但你由内而外散发的冥寒如谪仙一般圣洁令人不能靠近,更拒人于千里。东方喘息之间暗叹一声,叹不尽如决堤之流的愁思,叹不尽延绵万山的愁绪。
等他知道一些事情,可以做出明确的判断时,便在不放开他的手。
房外人心惶惶,百人驻足一片焦躁,如早间闹市。房内烛影曈曈,挑灯夜读一人宁静,恍与世隔绝。
在看到东方二人进来后方丈略抬首,竟是不知房外暴动,“二位施主来的好巧,外面今日不知怎地,蝉鸣噪耳,扰人心绪。”
“心静,何来‘噪’‘扰’之说?”方丈怕是早已超出这个境界了,东方颔首一礼,盘腿而坐,坦然相视,无声诉说心中有太多不解。
“呵呵,东方施主倒是心如明镜。玄影施主不妨也坐下吧,今夜,老衲怕是要与二位彻夜长谈了。”方丈为两人各斟了一杯香茗,“有福之人不该困于陈年往事,东方欲晓施主,有何疑问请一一道来吧!”
直呼其名有着让东方微微不适的严谨,他脸色肃穆,一字一句道出一个最关键的事外话,“敢问方丈,本王踏足宝地到底是为了改过……还是立功?”
顾名思义的改过,改了哪方哪面?事件频发,并非偶然,有惊无险,实属蓄意,而策划这一切的人,不得不叹料事如神,一招一式,令人步步沦陷。
玄影猛然一惊,他,竟是知道了么?
方丈闻言悠悠一笑,脸上的岁月痕迹亦愈发清晰,轻品香茗,目光深邃而迷浮,“二者皆行。”
“是……他……”东方握紧茶杯,彷佛要将它捏碎般,“呵呵~~人算终究不如天算,情之一字,算天算地算不尽,求神求佛求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