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和解情动,欣然接纳?
薄暮降临,看着那恍如圆盘的皓月,东方当真想大吼一声,散散心中的郁闷,他是哪点比不上那个了然了?论地位,论相貌,论细心,论专情……但终还是顾及寺内的清净之境而压下了他在宫中也常做的夜嚎,理了理发间的枯叶,胀着一肚子气的回到房中。
灯火阑珊,烛下人影绝美淡静,宛如一幅美男挑灯夜读图,东方不免看得痴了。还以为他……今晚不会回来了,但是,为他什么见他回来仅抬眸看了一下来人是谁就继续垂首钟情于经书了?
若是平日里这也算常事,但看到今日傍晚的那幕后,这种动作在东方眼里就变了味儿了,总觉得他有了了然后就不想再看他似的,心中万般不是滋味,走到他身旁,重重的坐下,故意发出了很大的声响,连烛苗都随之颤了颤,了惑只是身子怔了一下便恢复如常。
东方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将他的经书轻轻抽开,并排到自己的脸侧,挤出一个自认为还算平和的笑容,“了惑,我和这本经书,谁好看些?”
了惑无语的眨了眨眼,又眨了一下,垂眼抬眸间思忖着什么,仿若瞬间恍然或是无意顾及而释怀,轻轻抽出东方手中的经书,欲继续攻读。东方鬓角青筋微动,了惑要拿他就抓紧,越扯越紧拽,摆着那个姿势纹丝不动,与了惑僵持着,面上的微笑一如既往。
了惑慢慢的松开了手,缓缓起身,“你也要读么?我在拿一本去。”
他就让他如此不耐不待见么?东方左手放下经书,右手抬起抓住他的手,垂首隐忍诘问,“我和经书……谁好看些?”
“人与物,不可相比。”了惑自是不明白东方话中的意思。他身为佛门弟子理应偏执于经书,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东方在他心中有着与经书同等不可丢弃的重要。
怎料这句话到了东方耳中形如判死刑,人与物,不可相比,他和了然,在了惑心中不可相比么?是不是了然是与他一样纤尘不染的云?而东方是俗世谁都可践踏的泥?注定的殊路难遇?怎忍,说出这种话?东方那瞬面色灰白,满目凄殇的仰视了惑。
平静的人儿,对他来说相当平静的话语。那么的理所当然,是,如果东方不是被东方皇责罚,根本这世都会与这末叶寺无缘,更别论这寺中的人儿……是他生生闯进了别人的世界,还要别人盛情迎逢,实属嚣张跋扈。
在末叶寺这个世界,突然到访的东方玄影两人是个突兀的存在,众僧没有对他们抱以敌意已是万幸,又怎能奢求他们的爱意?……只是,不甘。他东方如果从未涉足此处,他便什么念想都没有,一心一意的等着夺储。可上天将他安排到这儿,安排遇到面前之人,他不愿来过却似没来过般没留下任何痕迹。
倾心的付出,再三的诘问,只为要一个答案而已:了惑,你怎不肯给我呢?就算是骗我,就当是我自恋让我小小庆幸一下都不行么?
东方凄然一笑,拽下了惑的手,奋力的向他扑去,一阵衣袂摩擦音传远,东方趴伏在了惑身上,双眼微红,单手将他的双手禁锢于头顶,指腹像呵护一个瓷娃娃般摩挲着他的轮廓颤声问,“了惑,我和了然,谁好看些?”
了惑在惊怔中颤栗,那轻柔的抚摸,尚还清晰的记得,如今重演……竟是无比的舒畅?这种真实的感觉让他惊恐,极力别过头去想挥散自己本性的贪恋。不可以,不可以,他是仇人的儿子,他的国家,他的亲人,都在他父亲手中灭亡,他该恨着他着,怎么可以是这种感觉呢?
一幕幕血的画面,强制让自己反复想起,却溺死于那轻柔的触感,融化消逝,一点一点……他却无法阻止,内心的煎熬让他极致痛苦难忍。
看见了惑想避开他的轻抚,东方钳制住他的下颚,强迫他看着自己,止不住的颤声,“了然都可以亲你,为什么我不可以摸你?啊?你说啊,说!”
明明想怒吼,却发现他自己身子里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流失,汇入他的那句‘你和了然,不可相比。’中,想正常的说话,却发现他自己早已不能自控,泪水止不住的滴下,像他流失的力气般。
两人面对这面,了惑强忍着东方捏疼的下颚,蹙眉那瞬,一滴泪正落入他的眼眶……他,竟然哭了?那样的不可置信,那样的心里抽疼与无法比拟的温暖。
东方的钳制丝毫没有放轻,就算看到因自己的泪落入他眼中而显得他漆黑的眸子里蕴含着泪水的依依场景仍未放轻,心中的怒无法变淡,无法释然。了惑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你什么时候……看……到了然亲……我了?”
“傍晚,我看到了惑俯下身去了,你别想耍赖!”此时的东方像个小屁孩样撅着嘴说着了惑的‘恶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倾诉着‘自家的娘子’出墙了。
了惑看到东方的表情有丝好笑,他说的确有其事,今晚,不知了然突然怎么了,截住他就跟他说东方猥琐小和尚的事儿,说到后来竟直言袒露他喜欢他的心迹,了惑内心淡静,因为他相信东方不会,说了句:阿弥陀佛,师兄知道了。就离开了,这过程中有俯身但没有亲昵之举。
“你亲眼……看到了?那你怎么不出去阻止?”东方的心虚让了惑得以喘了口气,“他没有亲我。”
“我……我……”他也不知道,看着了惑点缀着些许笑意的眼眸,那迷离之境,彷佛下一瞬就会将人吸进去般,东方内心荡漾,破涕为笑的缓缓俯下身,此刻,想吻他,忽视一切的欲望毫不保留的浮现,如果了惑不喜欢大可以推开他,但他脸颊悄然蔓延的红绯与那别开的视线却未偏首的羞涩都证实着他不抗拒。
东方觉得他此刻是最幸福的人,内心止不住的心跳加快,呼吸紊乱,现在是夜间,吻完之后可不可以……继续做下去其他事情?一切尽在臆想中无限美好,他内心格外激动,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身下想要守护的人。
所谓物极必反,盛极必衰……大概就是拿来说东方的,俯到只剩一根手指的距离时,半掩的门猝然被撞开,惊得东方迅速起身,若进来的是个小沙弥,若是在破坏了惑的名声,恐怕了惑又得恼他一阵子了,那是他不愿看到的。
可当看到进来的人是玄影时,东方既有剁死他的冲动,又有砍死自个没闩门的冲动。他为什么不闩门啊?玄影在这个时候冲进来作死啊?
{言惹:多么俗的场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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