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智再次见到江琳的时候,发现她比之前老了许多。江琳这阵子已经由于镇子上的事闹得不得安生,一夜之间头发白了许多,脸上的皱纹也隐隐显露出来。
“长烟现在怎么样了?”江琳给李元智倒了一杯热茶,茶叶飘在了水平面上散发着浓浓的清香。
李元智抿了一口,如实道:“一天比一天差了,现在都坐上轮椅了,不过他住的地方环境不错,鸟语花香的。”
“呵呵。”江琳轻笑一声:“如果他能戒烟,或许还能多活上几天。”
“那等于杀了他。”李元智不置可否地说着,不自觉地将话题聊到了无头案上:“镇子上这些天具体死了哪些人,能不能让让我看看?”
江琳来来回回在她的办公室里踱着碎步,心情似乎沉重,但是脸上依旧挂着让人看不透的微笑,听到李元智的话立即止住了脚步:“我就知道你来找我一定是有事。”
“呵呵。”李元智尴尬地笑了笑。
江琳绕着李元智转了个圈儿,最终坐回了办公桌里面的靠背椅上,侃侃而谈:“我们这个城北镇,管辖一共有大大小小23个村子,其中3个村子闹得最凶,分别是王大村,刘村和肖小村。”
“等一下?最后一个是什么村子?”李元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肖小村。”江琳淡淡地说道。
一般情况下,某个村子如果开头第一个字是个姓氏的话,基本上一个村子上所有人都是这个姓。比如说王大村的人都姓王,刘村的人都姓刘……如此推算下来,肖小村的人就都姓肖!
随后,李元智如愿以偿地拿到了最新的死亡人员名单,一共一百零五个人,排除一些无法辨认的有三十六个姓肖,其中竟有五个人叫肖小月。
出了镇长办公室,李元智溢出的心情全写在了脸上,陈志明和张大兵见他这副模样都不敢上去跟他说话。
当务之急,李元智拨打了肖小月的电话,然而另一头传来一个死气沉沉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天意?为什么这件事偏偏和肖小月联系到了一起,她最后说的话难道就是这个意思?莫非她现在已经变成了……李元智不敢去想。
值得庆幸的是从他们来了之后的这几天小镇一切风平浪静,没有人再失踪。
所有警察都穿插分配在了小镇的每家每户,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每户人家分别由两名警察看守。张大兵和李元智被分到了一起,夏东和夏先生分在一起,而陈志明竟然戏剧性地和重点人物王彼得分到了一起。
由于除了王英的指控以外,找不到其他任何证据来证明王彼得就是凶手,所以大家只能暂时对他保持警惕。然而仅仅只是警惕,就足够让王彼得生闷气了,毕竟人家也是代表正义的一方,现在却被周遭的同事另眼看带,他觉得很委屈,每天挂着一张阴沉沉的脸。
几天的安定让所有警察都觉得凶手就此收手了,但是事情往往不可能按照理想的方向发展。出事的那天小镇的一切都和之前一样,一样的宁静。
黑夜像一张无形的大手牢牢地握紧每个人的心,月色完全阻挡不了黑暗势力的来临。
李元智他们所寄宿的村子正是闹得最凶的三个村子之一王大村。这天夜里,张大兵内急上厕所。
说是厕所,其实就是用木桩和棚作遮掩物,挖了一个深到通往地下的坑作便池,地上到处散落着沾满排泄物的树叶。现如今我国还有一小部分贫困地区在用古老的方法去擦拭便后私处残留的污秽之物,真就是用不起手纸。
深夜,张大兵摸黑来到了厕所,竭尽全力找到了一处稍微干净那么一点儿的地方刚蹲下,突然想起自己竟然也忘了带手纸。无可奈何,又由于中国人的求同意识促进下,他撇过手摘了几片树叶。
黄河之水顺坡流下,定时炸弹严阵以待,张大兵胀红着脸使劲全力酝酿感情。耳边响起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他猛地一使劲……
蓦然听到另一阵不属于自己的高射炮炸响,他这才意识到厕所里还有别人在解决邪恶力量。张大兵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几片树叶,老实说他还真不太习惯:“哥们儿,有纸吗?”
对方默不作声,继续做着五谷轮回其中的一个重要步骤。
张大兵以为他没有听到,于是提高了几分音量:“有纸吗?哥们。”
声音显然在“小棚式”厕所里产生了余音,这次他确定对方能听到,如果还听不到不是呆傻就是聋子。
然而,对方依旧不应声。
张大兵已然倾斜完体内的排泄物,无可奈何地用树叶在后面倒腾了一下,手一滑一股滑溜溜的感觉从指尖传来,他心里大大地恶心了一把。
黑暗之中,他看到对方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东西,在屁股上干爽地擦拭了几下,提上了裤子。
“还有纸没?问你话呢!”张大兵急了,没好气道。
但是对方似乎有想看他笑话的意思,仍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地整理着皮带在张大兵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走过。阴影里,这个人的长相看不太清楚,但是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的手臂上一个狰狞、犀利的蝎子刺青赫然显露出来,张大兵下意识地咽了口吐沫。
直到对方的身影渐渐消失,张大兵都没再喊出一句。他不是幼稚的青年,见到纹身就吓得屁滚尿流,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恍然觉得今夜一定有事要发生!
回到睡的地方,张大兵翻来覆去就是合不上眼,一闭上眼就出现那个精致的蝎子纹身。
瞥头看了眼李元智,他紧闭着双眼嘴角抽动了几下,睡得正着。张大兵纠结着,他想把他叫醒,但是又一想到头儿已经累了一天了,伸出去的手又放了下来。
第二天,门外传来了喇叭叫声:“出事了!都快起来……”
李元智猛得睁开双眼,急忙拍了拍身旁的张大兵,整理了一下睡得翘上天的头发,披了个风衣就走了出去。
外面很冷,日子已经到了前脚迈进冬天,踏在秋天的后脚正微微抬起的阶段。
夏东和夏先生第一时间冲出了房门,过了一会儿陈志明和睡眼朦胧的王彼得才手忙脚乱地出了屋。
一名惊慌失措的警察正站在村头举着一个喇叭焦急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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