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还在下雪,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年冬天的最后一场雪。在路灯朦胧的光线中,雪花确实像鹅毛一样,轻盈地扬扬洒洒、横飘斜飞,从天而落,下个不停。
单位放完了春节长假,都开始上班了,空气中还弥漫着白天放开门炮的硝烟味儿,但是寒冬腊月还没有过完,黑夜很深很静,马路上几乎空无一人,偶尔会有一辆出租车,摇曳着长长的两条光柱,载着夜归的客人,疾驶而过。
今天是元宵节,过完后就预示新的春天快来了。远处响着零零星星的鞭炮声。竹萌上夜班,林卡雷突发奇想来接她下班。他把车开到竹萌租住的小公寓楼下停好,就走到电视台,坐在大堂吧等竹萌。
大堂吧里空无一人,连灯都关了,只开了一盏夜明灯。
竹萌下班时,已是深更半夜。
林卡雷打着伞,竹萌挽着他的胳膊,从江南卫视出来,回竹萌的小公寓。他们并排在雪地上走着。笨重的棉靴子踩在白皑皑的雪上,咯吱咯吱响着,在静谧的夜晚,声音格外清晰。
竹萌的小公寓在江南卫视附近的一条弄堂里,从江南卫视大门走过去,大约五分钟左右。由于电视台经常要晚上录制节目,搞完后往往是后半夜了,为了方便起见,她就在附近租了一个小公寓。
林卡雷对竹萌说:“刚才我在电视里又看了一遍《幸福密语》的重播,我觉得你唱的那首‘长大后我就成了你’,很好听,声情并茂,气势很足,很专业,有那么点宋祖英的台风。”
竹萌“嘿嘿”干笑了一声,说:“言不由衷了吧,乱拍马屁。也就是你说我唱得好听,我的唱歌水平我有数,五音不全,都快吓死人啦。要调节现场气氛,没办法,只得赶鸭子上架,鬼哭狼嚎一通。人家宋祖英是什么人,海军少将,大歌星,咱敢跟宋祖英比?”
林卡雷认真地说:“萌姐,我没骗你。你唱得真很好听,我看到现场有好多人的眼睛都湿润了,不好听,他们会被感动成那样子吗?”
这会儿,他们俩已经走进公寓,上了楼。竹萌打开房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她和林卡雷同时打了个寒颤。
林卡雷哈着热气说:“萌姐,你这个房子冷冰冰的,简直像个冰窟窿,真搞不明白你是怎么在这儿过的?”
竹萌说:“凑合着过,要求不要太高哦,有个地方能给我栖身,就很不错啦。”
林卡雷说:“也只有你,可真能够将就。”
竹萌打开空调,把电茶壶灌满谁,插头插进电源。过了一会儿,房间里慢慢开始暖和起来。她等电茶壶的水开了,泡了两杯黑芝麻糊,递了一杯给林卡雷,“趁热喝了,暖和暖和。”
林卡雷接过杯子,很烫手,便抿了一小口,说:“味道不错,嗯,现在你这个房间里总算有点儿温馨气氛了。”
竹萌打开电视机,正在播放《午夜剧场》。她说:“雷人,时候不早了,喝完芝麻糊,你就回家吧。”
林卡雷嬉皮笑脸地说:“太迟了,我回不去了,就在你这里凑合着将就一夜。”
竹萌正色道:“去去,这可不行,孤男寡女同居一室,传出去,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你的车不是停在楼下吗,赶快开车回去。”
林卡雷说:“外面那么冷,路上都结冰了,深更半夜万一轮胎打滑翻车,那时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肯定死定了。要不我就在你家门口蹲一夜,给你当看门狗。”
竹萌动了恻隐之心,说:“好吧,既然这样,你就在我这里凑合一夜吧,我也不睡了,陪你。不过,我可警告你,千万不要动歪脑筋,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竹萌的床是张单人床,两个人并排坐不下,只能一头坐一个。竹萌和林卡雷和衣坐在床上,一头一个靠着床栏,面对面,脚上盖着被子,彻夜促膝交谈。
竹萌是第一次单独和一个男人过夜,也是第一次向一个男人敞开心扉。她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很微妙,尽管眼前这个男人就像是她的弟弟,姐爱泛滥,但她觉得自己骨子里是一个传统小女人,终归还得依靠男人,而他那孱弱的胸怀里,应该可以包容得下她。
他们说了很多话,又好像什么也没说,不知不觉话题就转移到男人女人的敏感方面。林卡雷问起竹萌的情感历程,有过几个男人。竹萌说:“怎么说呢,算上相亲的,十几个总有的,如果说有过的,那一个都没有。
林卡雷又问了竹萌其他更隐私的问题,她也都实话实说了。她问林卡雷为什么要问这种让人难以启齿的问题。
林卡雷说,很遗憾现在几乎找不到处女了。他单刀直入问竹萌:“你还是处女吗?”
竹萌哈哈大笑。在她相亲过的男人里,起码有一半以上的问过她这个问题,他们不相信她这个年龄的女人会没有跟男人有过肌肤之亲。在她眼里,林卡雷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大男孩,居然也会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也未能脱俗,也是一路货色。
竹萌说:“处女不能代表贞洁,如果你有处女情结,追求这种所谓的贞洁,那是封建思想,是古董。你是21世纪的城市小资,还持有这种观念,太落伍了,我觉得不应该。但是话说回来,我还是想知道,在你的意识里,贞洁有什么意义?”
林卡雷说:“意味着纯洁。”
竹萌说:“扯淡,我觉得贞洁跟纯洁之间,就像武则天和玛丽莲•;梦露之间,再过一万年也扯不上关系。”
他们说了很多,也说累了,开始不说话了,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方,两双脚在被子下面不时地捣腾一下,嬉闹一下,透露着欢快的信息。此时,他们只通过眼睛交流彼此的心声,而看对方的眼神已经有些朦胧,暧昧,无声胜有声。
这时,他们听到外面不时有消防车一辆接着一辆拉着警报呼啸而过,竹萌担心地说:“不知道那里失火了,这么冷的天,失火的人家住到那里去呢?”
林卡雷说:“该操心的你不操心,不该操心的你瞎操心。”
竹萌说:“你不知道,我的心‘扑扑’跳得很慌,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林卡雷故作惊慌说:“我这人怕鬼,你可别吓我。”
竹萌蹬了他一脚,“去你的吧,没个正经。”
第二天清晨,竹萌打开门,朝门外探头探脑打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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