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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上神桃花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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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因爱生恨便是这样来的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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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宫鼎内有乾坤,但八万年的修为当柴火烧也不是闹着玩的,长念入眼之处皆是蒸腾的烈火,大有吞噬一切的势头。

    这样强大的火势下,连她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变作原身。凰临九天,肃肃尔恭。凡界对于凤凰临世叙述地那叫一个华美壮阔,好在她今日这般落魄模样没被看了去,不然可真是将凤凰的脸丢的一干二净。意识将近消散之际,长念突然想到一件了不得的事。

    凤凰能浴火,但能不能涅槃又是另外一回事。神界是个讲究的地方,若她涅不了槃,那干有见识的神仙便会在她的生平纪事上慎重地写上一个叫做羽化的词。佛说,死生一执念。而此刻她脑海闪现的,并不算得上执念,却也是个困惑了她几万年的问题。

    凤祁神君是个远离万丈红尘的神,但即便这样他也免不了被神界那些无聊神仙拉郎配。个中呼声最高的,莫过于东海迷迭上神。在她被误认为是师父私生女的那段光辉岁月,神界给她安排的娘便是东海那位。迷迭上神虽是个娘炮,却也是只不折不扣的凤,故而长念对于他是否能生出娃娃报以十二万分的不解。但大师兄说凤凰皆是破壳而出,迷迭上神他不一定能生娃娃,但作为远古上神,必要时下个蛋还是很靠谱的。

    红莲业火一点点打在身上,长念甚至闻到羽毛烧焦的气味。火光中的长念缩成一团,努力在模糊的神识中护住元神,捡回一丝清明之际,疼痛也随之而来。倒在地上的白凤凰发出一阵清鸣,整个身体被火灼烧着,这样一点点看着自己被烈火烧尽,她还不如不清醒的好。

    凤凰本就是雌雄统称,雄为凤,雌为凰,鉴于洪荒以来世人对凤凰的神化,长念并不晓得下蛋这个活归凤还是归凰。所以她也并不晓得阿椤那奶娃娃究竟是她生出来的,还是她孵出来的。话说回来,若阿椤真是从蛋壳里钻出来的,那原身是在地上跑的景夜没将他扔出去真是自信得很。

    上下忽闪的翅膀再也无力抬起半分,长念将元神生生逼出体外,西宫鼎内的污浊终随着红莲业火被动摇曳。

    将最后一本折本摞好,景夜正打算召来下属将批改好的折本送回魔界,左手小指上原本隐藏着的红线应声而断。景夜愣在原地半晌,红线断,身形灭,当初的西王母这样说道。

    黄梨木椅子被大力撞到,景夜奔出房间,西方火红云霞满天,虽瑰丽,却带着异样的诡异。

    前些日子他还笑她连个云都控不好,如今他自己连云头都站不稳。一路跌跌撞撞赶去西宫,景夜已不知自己是何心情。她明明说只是出去走走,她明明答应会回来做饭,她明明……

    疾速飞行的云头被凰翎化作的结界挡住,景夜差点跌下云头。勉强稳住身形,他正想抬手撤去结界,原本漂浮在上空将道路阻断的凰翎慢悠悠飘落,待落到他手心时,只剩下一片洁白羽毛,再无半点神兵利器模样。

    景夜突然没了前进的勇气,那种急切,那种心慌在西边太息钟的悲鸣中一寸寸消散。

    太息钟响,上神逝。手指上的红线断得连影都没有,空落落的手心躺着一枚失了力量的羽毛。景夜慢慢蹲下身,他不知道西宫等着自己的是什么,或许是三百年前的鲜血淋漓,或许是一派空寂,但总归不会是她。

    太息钟不紧不慢地响着,每一声都如重锤砸在心头,一声声,一下下,终剩一颗血肉模糊的心。

    景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魔界,更不知道是以什么表情听碧痕说西宫的异变。眼中所见是西宫方向整整半月不曾消散的云霞,耳中所听是太息钟绵延不绝的闷响,心中所感,皆是某一处寸寸断裂的声音。

    阿椤缠在他脚边询问为何天上总会发出怪异的声音。他没有办法告诉他,他娘亲活了多少年太息钟便会响多少下,那是只为上神响起的丧钟。

    听说西宫鼎异变,听说异变是因为天帝放出了天地七神,听说天地七神元神并没有消失,听说天帝想借助西宫鼎的力量使其复活,听说神界改主,晏怀登临大位。听说……这一切听说的源头不过在告知他,她死了,无论是景落,还是长念都死了。三百年前是魂飞魄散,三百年后是羽化。听起来区别很大,但不过是同一个事实,她又一次抛弃了他,一次在温言软语中欺骗了他,又一次让他从云端跌落尘泥。

    紫夜有些担忧地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那日他面无表情地回到魔界,不等下属回禀西宫异变,他便将自己关在无痕宫,连被雩欢带回的阿椤都唤不出他。

    “尊上……”紫夜有些迟疑。

    “什么事?”景夜抬眼,紫夜却在触及他那冰冷眼神呼吸一滞。那样冰冷的神情,跟三百年前差别太大了,三百年前是痛不欲生,三百年后确实冰冷如雪,甚至夹杂着无尽恨意。

    景夜不耐地动动手指,紫夜忙低头说道:“没什么,只是晏怀君……天帝差人来问,当日的许诺还做不作数?”

    “作数。”主座上的魔君缓缓开口:“告诉晏怀,魔界同神界的联姻作废。”

    紫夜猛地抬头,恍如不相信般呢喃开口:“尊上!”

    景夜却径自说了句不相干的话:“她说她不是个好神仙,没有什么救世伟愿,你可知她为何心甘情愿跳进西宫鼎?”

    紫夜垂首,他并不是真的想跟自己说这些话,她心里清楚。

    果然,景夜嘴角弯起嘲讽的弧度,冷漠道:“那是因为在她心中,整个天下都比不了一个凤祁。”

    若他是凤祁,她可会一次又一次地将他置于这种绝望之境?但他不是凤祁,那些棘手的事情,她更情愿相信自己也不愿同他商量,她的选择永远不会告知他。而他的每一次靠近,于她而言都是负累,都是不可承受。他的情深似海,他的百般忍让,到最后都敌不过是他的自以为是。

    他再也没见过比景落更狠的人,再也没见过比长念更绝情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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