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明显,但长念觉着景夜走前看她的眼神有些纠结。这就好比想啃口果子前时,觉得这果子委实脏的不像样下不去口,可不啃又觉得饿的难受,无奈之下也只好眼不见为净。所以归根结底为景夜他在嫌弃渡迁。
如此甚好甚好,长念甚欣慰。
她袖中一直眯着眼的渡迁突然出声:“下次你再敢变作我的模样跟那个魔君靠那么近,我一定杀了你!”
长念冷哼:“有本事你出来啊。”
渡迁:“你给我等着。”
长念这个神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明知道逆鳞触不得,但嘴上的反应远比脑袋上的反应快上几分。所以渡迁这威胁性十足的话语一出,长念昂着脖子脆生生回击了过去:“等就等着,小心我让师父揍你。”
这话一出,渡迁没什么动静,长念却自毁失言,棕色的眸子里满是后悔。
“喂。”长念盘腿坐在地上,摸出花珠晃了晃:“我不是故意的。”
“闭嘴!”冷意十足的声音传出,明知道是错觉,长念却也觉得珠子四壁陡然变得冰凉。她听话地安静下来,将珠子握在双手间,似想努力将那冰凉的珠子暖热。
珠子良久没有动静,长念暖着暖着,突然有些委屈。
察觉到四壁水泽,渡迁不耐道:“不准在我面前哭!”
长念哭得更大声,她也不想提到师父,他难过难道她就不会吗?离境仿佛还在眼前,那张含着温和笑意的脸还触手可及。可现实告诉她,什么都不在了,就算被欺负,师父也不会再回来。
“师父又不是你一个的师父,你怎么能这样?”
渡迁听着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心中烦躁更甚,“再哭我就叫人将你扔出去!”
长念不理会他,从前她惹师兄们生气要么伏低做小摆出后悔状,要么痛哭流涕摆难过状。可渡迁这个铁石心肠的混蛋才不会理她,如果师父在的话,如果师父还在的话,她一定要把渡迁这么多年干的混蛋事一一说给他听,可是他不在了啊。
花珠外的哭声渐歇,只余小声的抽泣,渡迁嫌弃地甩了甩浸透的衣摆,愤声道:“你故意的是不是?”没人在旁边搭腔她还能哭得一咏三叹,不是哭给他听又是在做什么?
长念吸吸鼻子,装作没看到花园外无数次装作路过的纠结面孔,无所谓道:“故意的怎么样?有本事你揍我啊。”
渡迁咬牙:“我看你是活腻了。”
花园外侍者们纷纷交头接耳,探讨他们家主上突然泣不成声的原因。
“主上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白衣侍者老神在在道:“主上也有个脆弱男儿心,你不懂。”
“非也,非也!”黑衣试着摇摇手指:“没看见刚刚离开的魔君吗?”
众魔凑上前,表示不是非常理解他的高意。
黑衣侍者轻扯嘴角,道:“魔君同主上的师妹有婚约,诸位可知?”
众魔点头,表示对这个过期八卦没什么兴趣。
黑衣侍者深沉地将头顶的天望着,旋即叹道:“方才主上同那魔君抱的难舍难分,但魔君离开后主上他却哭得如此凄凉,此情堪忧啊!”
白衣侍者凑上前:“所以黑兄你的意思是?”
黑衣侍者懒懒地瞟了他一眼,这么些年没出来,竟不知如今的世道,大家的八卦推理能力如此低下。
只见他高深莫测道:“主上一直想杀了他师妹竟是这个缘故!”
众魔凑上前,期待地将他望着。
“原来他对魔君用情这般深,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渡迁这小子,咳!”
众魔诧异地望着黑衣侍者离开视线,面面相觑。
“这黑衣侍者,怎么看着这般陌生呢?”
白衣侍者点头:“确然,是个生面孔。”且这生面孔忒放肆,竟敢直呼主上名号!
话说回来,主上他真的看上魔君了吗?众魔视线转向花园内蹲在地上弹珠子的主上,旋即扭脸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看来这事十有**是真的,主上他……竟为情所困到这种让魔都不忍直视的地步。
“这位小哥。”温和的声音自后方传来。
长念反应良久才意识到这声音是唤她的,是了,她如今确然是个小哥。但……渡迁在焚天岛的地位委实愁人,怎生得他的属下们尽是些不知道尊重他的?
长念望着自顾自坐在她身边的黑衣人,嘴角不禁扯了扯,所以说渡迁的地位不禁愁人,连神都愁啊!
“那个,我们认识吗?”
黑衣男子自觉地将手搭在她肩膀上:“人生何处不相逢嘛不相逢,小哥你就不要在乎这等事了。”
长念伸手将肩膀上的爪子打掉,呵呵地干笑两声:“不相逢,所以你这是?”
大掌拿过她手里的花珠,只见黑衣人拿起珠子对着日头看了看,随即啧啧道:“我看你这珠子长得不错,想借来耍一耍。”
长念赶紧抢回来,开什么玩笑,她可是在用生命耍珠子,待渡迁出来指不定怎么弄死她。若将这珠子丢了,她很确定,渡迁一出来必然会直接弄死她。
“长得好看的大多不好玩,这位……”长念端详着面前的黑衣人,跟她熟悉的景夜渡迁雩欢渊恒皆不是一个类型。怎么说呢?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魔是仙是妖的东西长得颇是彪悍,属于符合当年大师兄审美的那种彪悍。“这位壮士,这里不好玩,你还是换个地方玩的好。”
黑衣人撇撇嘴,径自抽出她手心的珠子上下抛送。长念看着紫白色花珠在双黝黑大手中上上下下起伏,兀自长叹一声。壮士不愧是壮士,她玩珠子的时候就不敢扔这般高。
这番观赏下来,长念除了确认这壮士技高胆大外,更加明确了保命的心。
“你方才哭什么?”黑衣人突然问道。
长念放下悬在半空的心,试图从他手中将渡迁救回来。可黑衣人像是同她作对般,总是在她将手伸过来便将手抬高,每次她还未触到珠子便落了空。
“我说,把东西还给我好不好?”长念没好气说道。
黑衣人挑了挑浓黑的眉,“你哭可是这东西欺负了你?不如将这珠子交与我让我为你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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