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张冷似寒月的脸不知维和添上几分落魄。落魄?长念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房间里一派静默,长念不是个会吵架的神,无论有多不满,歇斯底里的叫喊绝不是她的风格,什么都不做更不是她的风格,长念暗自斟酌着砍死他需要多大的机遇。
“这就是你的执念吗?”景夜蹲下身拨了拨将将燃尽的迷迭香,背对着她靠在床身上,说着些长念听不懂的话:“三万年前的事放在心里珍之重之,三百年前的事就什么都不是了?”
长念没好气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魔,拼命压制着内心一脚将他踹出去的冲动,“八万年的事谁样样记得清楚?”
景夜似轻笑了一声:“也是,那些事,你不必记着,我知道就好。”
“什么?”长念总感觉他们之间交流很困难,似乎他们之间的话题永远在两个世界间徘徊。这就好像碰到个熟人,随意地寒暄一句:“饭否?”而他回答说:“不喜大豆。”当你再问:“为何?”时他回答:“未曾。”是一样的。听闻人界将这归属于代沟,按照三年一沟的说法,八万岁的她和九万多岁的魔君之间何止是沟,简直是整个被抽干了的东海。
长念自认为本身没什么秘密可言,她虽生气魔君用迷迭香探知自己往事的做法。但长念胜在坦荡,她委实懒得因这种事继续争辩下去。
“更深露重,孤男寡女,魔君还是会去的好。”
她这边想要息事宁人,景夜却没那个意思。只见他诧异回头,一副不敢苟同的模样:“你我算不得孤男寡女,夫妻共处一室很正常。”
长念:“……关于解除婚约的建议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什么?”景夜难得的被她绕住。
长念翻身下床,顺手捞起床边的夜明珠,边整理衣服边往外走,轻飘飘地抛出早就想告知他的话:“毕竟年龄差距太大,交流会很困难。”
用于照亮的明珠被它的主人收回,房间里重回黑暗。景夜一只手撑在床沿上,另一只手若有所思地摸着鬓角,良久才将视线投向左侧妆台上摆放的雕花铜镜,即便在黑暗中也能看清一切的眼睛有些复杂地看像镜中的倒影,九万三千四百二十三岁,是不是真的太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