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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断南天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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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屠狼遇险逢笑丐 栽赃陷害诬卜伦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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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念道:“……一狗窝。”连起来竟是“桃源盛地一狗窝”,与前意大相径庭,相去万里。

    卜伦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声音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江方却矬身就欲坐在最近的那张石凳上。卜伦大喝:“坐不得!”神色突变,象是看见了魔鬼般的。江方一惊而起,速退两步,远远向石凳望去,并无异样,仍然是一张很普通的、跟其它石凳一模一样没什么区别。“怎么啦?”江方惊奇地问道。

    “天快黑了。”

    这与坐凳子有什么关系?江方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只见卜伦慢吞吞地道,“真是桃源盛地一……一个小笨蛋。”吞吐、寻思了老半天也找不到一句能与江方适才“桃源盛地一狗窝”对仗整齐,且又能借此挖苦江方的好句子,“昏天黑地,何处还有飞禽,哪里还有走兽。岂不都归窝了,捉不上飞禽走兽,你又让我吃这野果子?”怒指七色果,厉问江方。

    江方想不到原来却是这么一回事,冷冷一笑,“岂不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这段话卜伦经常听到京邦讲,一听江方这样讲马上伸手指塞住了耳朵。江方只好摇了摇头,慢步走出那“桃源盛地一狗窝”。

    西山处,晚霞已渐渐退去。不远处,隐约听见有几声鸟鸣!果然鸟儿也倦了。江方不得不疾步如飞,掠向树林。转眼间捉住了几只飞雀,逮住了一只野兔,飘身回洞。

    飞雀已飞不出他的掌心,野兔子已逃不出他的五指。就算它们能飞能跑,江方一样会抓住的。因为今日的江方已不是昔年沿街乞讨的江方了!

    走进洞里,卜伦已躺在石凳呼呼大睡,鼾声如雷。江方毫无凯旋归来的喜悦,不声不响架鼎、生火、加水,然后将整个兔子扔了进去,盖上盖子,右手吸气,连吸两块石头压在了盖子上,左手这才松开。

    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做吃的。

    待水一开,他伸手就将死兔提了出来,置于桌上,举右手食指在其背部一划,立即皮分肉现。双手各抓左右兔皮,用力一拉,整个兔皮就离家出走,又举指在其腹部一砍,伸手掏出脏腑,用清水一洗,复扔进鼎中。胡乱撒了些盐巴、佐料。

    又将几只飞雀扔进火堆里。这时卜伦鼾声突停,翻身坐了起来,问:“我变成个白发老头,你咋也能认出来?”敢情他仍没想通白天之事,原本要借此机会戏弄江方,反而被江方愚弄了一天,看来他还耿耿于怀,颇欲探个究竟。

    江方没好气地道:“你师兄弟连鬼——无中生有的鬼,老鼠——大得出奇的金老鼠都能变,变一变人又有什么奇怪?”“也是,言之有理。”卜伦不禁微微一笑,忽又问道,“你知不知道我的美号?”臭美,糟得让人一见就恶心还有美号。

    “叫什么?”江方故意问。

    卜伦没有听出江方的话中之话,以为真还让江方产生了兴趣,马上笑呵呵,咧开嘴道,“叫做这个……千变无踪。怎么样?”

    江方一听,这时真已有了兴致,马上附合道:“号美,人如其名,”这倒是发自内心的,“你就那么一转身,就可变化,端的不凡,天下绝无仅有,令武林同道叹为观止。不,应该是观所未观,闻所未闻。”这一阵猛捧,直乐得卜伦笑逐颜开,合不拢嘴。

    江方与卜伦相处,早已没有与京邦那样拘束,口中全是“你我”相称。又问:“你这身绝技是如何练成的?”卜伦虽是一身的童气、野气,可一点不傻。转而呶呶嘴,看向食物,“好了没有,我可是饿极了。”

    江方立马讨好,“好了,好了,这就上。”将那只清炖全兔提起一把扔在石桌上的大盘子里,又从火堆里拣起那几只已烤熟的雀子,拍了拍灰,一应放在石桌上。卜伦闻香而动。江方也走近桌子坐下。

    这一次他可没敢大不趔趔、大大方方的坐下,而是小心翼翼、心惊胆战地向下坐,生怕卜伦又来点什么花招,紧张兮兮地看着卜伦的一举一动。可卜伦只是伸手撕下一只兔腿,毫无什么大的举动。

    大的举动没有,小动作还是有的——

    “你去摘几个果子吃,”声音不高不低,不大不小。却令江方心头一寒,他本来就屁股没挨上石凳,闻言膝盖一弹,大声喝道,“我吃果子?”卜伦却已不再说话,只顾张口咬兔肉。江方气极,自己忙乎半天,却吃不上一点食物,这是哪来的规矩?

    天下本就不乏其事。种地的家无粒米,织布的无衣可穿,如此种种,不可计数,又岂只他一人?

    江方气极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举手就撕兔肉——他是好几年没沾油荤,闻着肉香,已是无法克制,这般欲望一旦被激起,纵使前有刀山火海、万丈深渊,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人要满足自己欲望时,所产生的力量和勇气是任何东西都难以抵挡的。

    江方却不得不抵挡住,并且是坚决地抵挡住了这巨大的诱惑。因为这时卜伦抽空说了一句话,“要想学会‘千变万化术’,你现在只能吃果子。学会以后,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还懒得张口讲话。”现在是吃肉要紧,自然懒得说话了。

    “吃果子?吃果子就能变?”江方异常丧气地问。到口的美餐可又吃不上了,惋惜之余,仍是心存疑问——该不是卜伦欲骗吃美味故意卖的关子,带着怀疑的眼神向卜伦看去。卜伦这时已忙得不可开交,抽空说了一句,“信不信由你。”卜伦实在太忙了,忙得手舞足蹈,一张嘴真是无隙可击。

    江方这时犹如一张绷紧的弦,突然散了架,似乎已没了力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夜深人静,江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卜伦却早已睡熟了。

    次日晨,江方仍在酣睡中,被卜伦叫醒,“起来,该做早课了。”

    所谓的早课也只是到树林中去,蹲马步,做深呼吸,卜伦美其名曰“吸天地日月之精华,纳春夏秋冬之灵气”,也不知这句话出自何人之口,竟被他记得这般滚瓜烂熟。

    早课一毕,又该做食物了。卜伦吃肉,江方嚼果,端的没有意思。

    上午的功课是在早饭后半个时辰后,被卜伦又领到昨天的溪水边,江方心想:“这老家伙该不是要跟我打赌?如果他又要打赌,我赌不赌呢?”心里犹豫不决。

    溪水潺潺,顺东南方向而去。溪水上游,却是东北。这条小溪竟在他们站立之处,来了个九十度的急转弯。卜伦就指着拐弯处问:“那是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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