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清盈都找各种借口不回家吃饭,奇怪的是,某大少爷竟也一直没找她,连责问的电话也没有一个!在学校见到了,也淡漠得很,只淡淡地瞥她一眼,再也不复之前那样懊恼又幽怨的眼神了。最最奇怪的是,面对这个自己一手造成的局面,清盈非但没有半分愉悦,反而被一种无力感和郁闷情怀给缠住了,仿佛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明明之前有事没事都给她打一通电话烦不胜烦的人,明明之前天天面对着面吃晚饭的人,现在一连几天连话也没说上一句,清盈把这种郁闷感归结为不习惯。
不管怎样,习惯了……就好了吧?
“清盈,后天星期天陪我去一趟青学吧!”刚从甜品店出来的松本鹿一边欢快地舔着特大双层冰淇淋一边兴致勃勃地说。
“去青学干什么?”清盈佩服地看着某人那食之有味的样子——这小妮子刚刚才吃了一碗绿豆冰,两个草莓大福,一大块腻死人的芝士蛋糕,现在竟然还吃得下去?!她的胃是直通大海的吗?
“他们部长上次比赛不是伤了左手嘛,我表弟整天哭天喊地的,我觉得我有义务去安慰一下他。”
“你表弟?”清盈奇怪地问:“你有表弟在青学网球部吗?”而且她确定,她们两个适合去做这个安慰的工作?再怎么说,对方部长都是给跡小部逼到这个地步的,咳咳……
“咦?我没跟你说?!”某人一脸惊奇的表情,想了想,一拍脑门子说:“好像是没跟你说过哦。”
清盈黑线了,什么好像,百分百没说过好不好!这小妮子最近不对劲,总是心不在焉,丢三落四的,都说爱情能让人变傻,难道这小妮子也不能免俗,谈恋爱给谈傻了?心里这样想着,清盈嘴上下意识就说了出来。
“你才谈恋爱谈傻了,”某人最近脑子虽然有短路的迹象,嘴巴还是一样的犀利,“不知道是谁现在还拉着我天天去吃晚饭,害得我被更年期的老妈一天到晚吼野丫头,还害我家亲爱的天天空虚寂寞哦?”
嗷,她的伤心事啊!清盈立刻中招,转头默默垂泪不理她。
“我说,你跟你家竹马之间的问题还没解决吗?”松本鹿瞄瞄清盈嘟起来的嘴,眼珠咕噜一下转到了别处,不置可否地说:“真不知道你们在闹什么别扭,非得把全世界的人都拖下水不可。”
他们哪有闹别扭,根本连吵起来的机会都没有。清盈暗暗嘟囔了一句,装作不经意地转移话题,“不过,为什么是星期天去啊,星期六不也有空么?而且,周末去你确定能找到人?”若她前一句话被松本鹿听到,肯定就要被冠上怨妇的闪亮头衔了。
“最近不是关东大赛嘛,青学可是今年的黑马,不加把劲怎么对得起败得光荣的咱们冰帝呢,我表弟最近就天天向我抱怨,说他们网球部的教练没人性得很,连周末也要全体人员集合加训,一年级的捡球捡得腰快断了。要我说,就该让他们累死累活!谁叫他让咱们冰帝关东大赛第一场就出师不利!至于为什么是星期天嘛,”松本鹿看向清盈,眼眯了眯,清盈浑身一抖,顿时有股不安袭上心头,果然,下一秒,某人足以震破人耳膜的连环炮轰就来了!——“我说你丫的连续霸占了我一个星期就不允许我跟我家亲爱的出去腻歪上一天啊!”
啊——啊————啊——————
所谓河东狮吼,也不过如此,更不要说它自带的百转千折的回音了。
饶是已经有心理准备,清盈还是苦了一张脸,捂着被狠狠蹂躏了一番的耳朵,默默瞅了眼周围被吓蒙了的人群,很是痛心欲绝地说:“嗯,你说得对,很对,很对……”
这种时候,她哪敢说不对啊……
所以说,世界上谈恋爱的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混蛋!!!
和某个最近脑子短路情绪又暴躁的女人挥手告了别,清盈默默佩服了一番竟然能忍受这女人脾气的勇士,开始慢慢往家里走。清盈不喜欢坐车,更喜欢这样悠闲自在地走上一段路,何况,她在日本的家本就离学校不远。路上,接到了远在英国的母亲的电话,和不停追问她生活情况的母亲胡扯了一阵,不知不觉间,竟已走到了家里的木门前。
挂上电话,清盈愣愣地看着安静的木门,突然,有点不想打开。
平日温馨的家,只因为少了一个人,就仿佛失去了打动人心的魔力。院子里原本开得艳丽的花,随着夏日的渐深,也慢慢枯萎,莫名的,就有了一股萧瑟的荒凉。
清盈咬了咬下唇,努力逼退猛然间涌上心头的苦涩,默默地站了一会儿,终是轻叹一声,取出钥匙开门。
门……开着?
清盈一愣,某个想法顿时飞了出来,让她的眉眼间,不自觉地染上了兴奋的笑意,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推开门,然而展现在眼前的一片黑暗,让她整个人呆住了。
此时,已是天色近晚,外面,太阳的余辉吃力地在人世间留下最后一丝光芒,这微薄的光芒却再也没有力气进入这间小小的屋子。于是,失却了光的临幸,这隐没在黑暗中的小屋死寂般沉默。
门开着,却没人?
清盈心里一惊,各种犯罪桥段恐怖故事在她头顶满天飞,让她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说出口的话语,因为颤抖而碎不成句,“有……有人吗?”还隐在门后的右手,已悄悄地探进口袋,把手机拿了出来。
鞋架边的角落里,有什么动了动,带出微弱的声音。
清盈的心一下子收紧了,她尽力稳住自己想要尖叫的欲望,颤颤巍巍地问:“景吾,是……你吗?”清盈这样问是有根据的,只因她家的防盗系统出自某大少爷的手笔,记得他还曾得意洋洋地在她面前炫耀,说她家这破屋子一百年内都没有贼能进得来。而且,她清楚记得,早上出门前是锁好了门的!所以,虽然心里很不安很害怕,清盈还是觉得开门的不是贼,更有可能是这几天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的某人。
握紧了两边的拳头来壮胆子,清盈慢慢地走向刚刚发出声音的角落,边走边试探性地问:“景吾,是你来了吗?”随着她的走近,她清楚看到鞋架边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在黑暗中像尊雕塑一般静默不动。清盈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有些人,就算不用言语,你也能感知他的存在。
“景吾,”清盈的声音开始欢快起来,“果然是你,怎么来了不开灯……啊!”突然,手腕处猛地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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