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周日,窗外细雨飘飞,我一早醒了过来,反正无事,换过水蓝色泳衣,跳进了后院的泳池中。我从小不会游泳,泰祥说过婚后一定要教会我的,如今我还是只能套着救生圈或者抓住浮板才能浮在水面上。
人在水中,雨点不住洒下,敲打着肌肤,分外舒服。我顾不得泳姿难看,哼着儿歌,游得高兴。
耳边响起尖锐的口哨,一声接一声,明显像早些年男生朝蔷薇搭讪的口哨。
名城丽庄里,何来如此轻薄的无赖少年?
抬眼望去,只见隔壁二楼阳台上坐着一个格子衬衣牛仔裤的男人,修长的腿一晃一晃的,仿佛只有十几岁,格外轻佻。
我气闷,也不管他,又不想在他眼前从水里走出来,便坐在水里。雨点渐渐密了,大了,我开始左右为难。
“真没有见过这样懒惰的女人,连游泳也不会。”他高声笑道,并不以雨为意。
我怒气横生,想回应,想想,何必理这样的无赖?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在犹豫要不要赶紧起来回房去,他居然双手一撑,从二楼阳台跳过紫藤篱笆,跳到我的后院来了。
我一声尖叫,司机与陆管家冲过来,看见那人,反而一怔:“李先生?”
“不好意思,我来看看泰祥,老规矩,呵呵。”那姓李的说道。
看样子,他们都是认识的,只有我不知道。然而,他提到泰祥,还是在我心头拖过一刀。我没有兴趣在一个自己不认识的泰祥旧友面前讨论泰祥,也不知如何向他解释泰祥意外的死亡,更不想接受一个陌生人对我的慰问与怜悯,急忙从水里起来,毛巾一裹,带着一路滴落的水跑进屋子,跑回楼上的房间。
午饭时,陆管家小心翼翼地向我说起隔壁的李诺向我问候,又说晚上他会过来拜访。
“免了,我不想见。”我不耐烦地摆摆手。除了小庄与蔷薇,我谁也不想见。
“何必这样固执?见见我又不会死!”
我恼恨地盯着楼梯口的他。这些日子,谁敢在我面前提起一个死字?他又是何人?竟敢不请自来!
“你不是说晚上过来吗?现在跑过来暴尸?”我恶毒地说。
他并没有生气,脸上依旧挂着可恶的笑容:“白天黑夜对你来说都一样,我早来晚来有什么区别。”
他说得没错,可是我不想见他。对于女人来说,这条理由已经是最大的理由。他看上去已经年过三十,没有理由不懂。
“你想看什么?要看泰祥请去墓园,两个月前,他已经下葬了。”我怒气冲冲地道。最恨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的旧友,口口声声关心、节哀顺变,却不知道他们口中提到的那个人,就是我心头最重的伤口拉链,他们每说一句,就将那伤口拉链拉开一次,露出血淋淋一片。
“我又不是猛兽,你何必做出这副刺猬的样子?”他叹着气。
我心一缩,低下头,想着我又不是文二,你何必继续矫情,冷笑一声,搁下他,径自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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