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不转睛望着婚纱。
婚纱已经挂在别墅卧室的窗前,摆在另外五件旁边。
婚纱里仿佛住着另外一个女人,也怔怔地望着我。
香槟色,胸前一粒粒小珠,腰线以下一圈斜斜的碎钻小玫瑰,薄如蝉翼的轻纱下几朵流云般的写意花朵,简单,细节却很精美。
的确是泰祥的品味。
这样的婚纱,应该配着蓝天白云沙滩、盛放的鲜花、灿烂的笑脸、冒泡的香槟,如我与泰祥计划过的那样。
耳边有笑声流过,恍若海浪。
泪水忽然泻出,我来不及将头仰起,泪水已经打湿了脸及衣服。
泰祥、泰祥、泰祥……我捂住了脸,颓然倒在宽大的床上,在小兽一般的哭泣中渐渐疲累,沉沉睡去。
到底年轻,醒来洗了洗脸,又一番神清气爽,只是两只眼睛底下肿肿的,仿佛爬着两条肉虫。
陆管家也看到了,却视而不见,殷勤地问我早餐想吃什么。
“一份香蕉薄饼,一份煎蛋,一杯牛奶,一杯玉米浓汁,一只苹果。”我对陆管家说,“对了,再来一份三鲜肠粉。”
陆管家明显给我的好胃口吓呆了,半晌才道:“好,好,好。”
望着她踉踉跄跄的步伐,我忽然觉得好笑,就像小时候骗了爸爸妈妈自己的小嘴怎么也合不上一般。
事实上,我并没有骗陆管家,所有的食物,我在十五分钟内全部倒进了胃里面。
胃给塞得满满的胀胀的,我很满足。窝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杂志,我望望窗外灿烂到耀眼的阳光,直接打了蔷薇的手机。
“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一次又一次,手机里都是这一句话。
她烦了,不想再陪我看婚纱。
从上周二到现在,她每天都陪着我,几乎跑遍了全城大大小小的婚纱店。
没关系,我自有办法找到她。
三分钟后,她老板的手机里传来了她隐忍的声音:“伊婉婉伊大小姐,我求求你,让我先上完班,OK?”
“可是我现在很无聊,泰祥又不知道在哪里忙。”我一边说,一边将右手伸到眼前不远处。
阳光下,指甲油泛着鲜红的光泽,宛若五个血淋淋的伤口。
提到泰祥,蔷薇也变了口气:“婉婉,我也不知道你的泰祥去向,我去年末就辞职不做他的秘书了。你先找点事情消磨下时间,我下班后陪你。大小姐,不是人人都有你这样好命可以找到好老公的。”
“你的手机关机。”我指控她。
“婉婉,我昨晚忘记充电了。你乖乖呆着,下班后我一定找你,你别再将电话打到我老板那里哈,乖乖的。”她很快挂了电话。
我觉得无聊,回到房间,将婚纱换上,走到镜子前细看。
脖子后凉凉的,忘记拉拉链了。我反手去拉,却够不着。
“陆姨,陆姨!”我高声叫道。
陆姨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在旋转着裙摆转身的那一刻,我清楚看见了她目光中的惊诧与恐惧。
早餐吃多了,腰身膨胀得圆滚滚的,我有点难为情,低声道:“陆姨,麻烦你帮我将拉链拉上。”
陆管家的脸红红白白变幻不定,手也紧紧扶住门框。
我正要取笑她,她忽然嘶叫起来:“太太,先生已经不在了,他真的已经不在了。”
我笑笑:“陆姨,你说什么呢。过来,帮我将后背拉链拉一下。”
她仿佛看见了鬼,忽然转身,飞快跑了。
人人都不喜欢我穿婚纱,蔷薇如是,陆管家也如是。
我叹口气,如蝉蜕壳一般,将婚纱一点一点褪下,铺在床边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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