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闻声第(6/6)页
李瑜身体一震，“
真的听见她的声音了……”他喃喃地说着。
何窈抬头望一眼早已看不真切的车厢，心里大恸，哀声道：“街上这么吵，又隔着那么远，就算她站那里叫，也听不见啊！”她的眼中泛起了泪光，“李大哥，知道很思念她，恨不得马上见到她，可是她真的不这里……、清醒一些，好么……”
何窈的话像利器划破胸前的肌肤，再将巨石砸心上，李瑜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是吗，是太思念她，所以竟产生了幻觉了吗？道旁林立的茶楼酒肆里各种声音传出，粗莽的男声、轻细的女声、尖利的童声……不绝于耳，他苦涩地笑了起来——或许吧！他们都分开一年了啊，那么久，久得他都可以将她的声音和别的弄混了……
“请将军不要怪他！他只是太着急了……”何窈耳边向那将官急切地解释着，说了些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呆呆地站了很久，缓缓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向马车走去，他的脚步拖着，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气力，每一步都很重，沉甸甸地踩青石路面、踩自己心上。
身后，那将官似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对何窈说：“照顾好他吧……吉自有天相，但愿他早日找到失散的妻子。”马蹄声轻缓地响起、远去，竟也带着些悲悯的意味。
“去西乡吧。”李瑜坐上马车，对车夫说完这句话，疲惫地靠车厢壁上，阖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