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行上前查看。本以为从山上下来,进关隘会很容易,想不到这关口戒备森严,同时有三人巡关。迟衡还想往四处查看一下,便越走越近,他只顾上前,却忘了脚底下。他正踩着一块松松的石头,刚前行,啪哒一下石头倒了,迟衡本能向前一翻。那石头顺着峭壁咕咚咚地下去了,发出一声巨响。
巡关的都听见了声音。其中一人眼尖,发现迟衡近在咫尺,正要出声,迟衡抬刀一抹,那人的手臂飞了出去,他一把捂住了那人的嘴。那人的鲜血直迸,浑身发抖。
“老四,怎么了?”另一个巡关的高声问。
迟衡覆在老四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说,蛇,别露馅。”
老四抖着说:“蛇、蛇。”
那声音抖得非同寻常,巡关的放下戒备,走了过来:“区区一条蛇,就把你吓成这样,让我来,给咱熬个鲜蛇汤……诶?你怕蛇,咱们上次吃的不就是你亲手……”
那巡关的蓦然住嘴。
迟衡见状,飞快上前一步,大刀一抹,那人无声无息地倒下了。
只剩下最后一个,听见声音,察觉不妙,开始大喊:“老四、老六、老四、老六……你们……”说罢撞了一下钟,那声音洪亮,响彻山谷。
迟衡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百名精兵听见号令,才往上攀岩。
那关口的兵士都被惊起来了,拿着刀和枪纷纷涌了出来,更有人搭起弓箭就射。此时就只有迟衡一人在关口,他拿起刀奋力躲避着、砍杀着。想不到这个小小的关隘竟然驻扎了这么多兵士,源源不断有人涌过来,迟衡即使一刀一个都觉得应接不暇,所幸在一支枪刺过来时,百名精兵也赶到了,奋勇上前。
而关隘之下,听见了钟声的麻行之一声令下,攻关。
这时,关隘上的泞州兵士同样是措手不及,弓箭既要射向关下,又要抗击从山上来的敌人,捉襟见肘。
好一场厮杀!
过关的尸体堆就尸山,守关的尸体染红了关隘,那山间的飞禽走兽听见刀枪相搏之声,纷纷展翅高飞原奔。见久攻不下,关隘口的死者越来越多,麻行之在关下强攻,但明明是几丈的距离,就是上不来。
迟衡急了。
大喝一声声震山谷,挺刀上前,一刀过去,守关的两个兵士同时被拦腰砍断。其余人被震憾了,趁着他们分神惊怖之际,迟衡披着鲜血上前,一刀当前,杀出一条血路。
等所有的守关头领都尸首分家、八层的守关兵士已经阵亡,迟衡的眼睛也杀红了,大喊一声:“投降者,饶你不死!”
他的兵士跟着大喊:“投降不杀!”
麻行之听见,当即令所率所有兵士同时大喊:“投降不杀!”
声彻关隘,闻者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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