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城内安安静静。迟衡直奔衙门府而去,就像卸下缰绳的快马一样,娴熟地翻墙而入,猫着脚步飞快地跑到钟序的门口,压抑着狂喜,拍着门,低声而急切地喊着钟序的名字。
门豁然开了。
十五的月华倾在钟序的脸庞上,清如泪。
迟衡一把将他抱住了。
钟序呆呆地站着,由他紧紧抱着。拥抱了许久之后,迟衡亲了亲他的嘴唇,沙哑地说:“我回来,你怎么不高兴?”
钟序抬起手,抱紧了他,没有说一句话。
迟衡肆意地亲着他,细细密密的亲着,从额头到嘴唇到颈弯,钟序就像梦里那样,仰着脖子,眼睛紧闭着。在钟序凸起的喉结处,迟衡一下一下地吮吸、啃噬、嘬起而舔舐,像小鹿喝水一样,一直吻到钟序发出类似抽泣的叹息声。
浑身的火烧得口干舌燥,迟衡手伸进了钟序的薄衫里。
抬头,却发现钟序依旧闭着眼睛,神情悲伤,似乎沉浸于梦境一样。迟衡停下饥渴的亲吻,轻轻抚摩着他的脸,热切地说:“钟序,是我啊,睁眼看看我。”
钟序摇摇头,抓住他的手臂:“不,睁眼就会梦醒。”
声音是那样的难过。
迟衡心中一怔,良久,亲了亲他的眼皮,凉凉的,有晨露一样的湿意:“不是梦,你睁眼,看看我。”
钟序还是不肯睁眼。
迟衡急了,捏紧钟序的手在他自己的大腿上使劲一掐:“哎呦,真的不是梦,看我都没有醒,要不要我掐你一下。”一边说,一手滑到钟序的腰上,轻轻一掐。
钟序蓦然睁眼,乍惊乍喜。
迟衡一把将钟序拦腰抱住放在床上,窗有明月漏下,钟序平躺着,仰视着迟衡,热泪盈眶,依旧是难以置信;迟衡则半撑起了手,俯视着钟序,时不时地点一下他的嘴唇。两人十指交织,目光交融。
“不要是梦,如果再是梦,我一辈子都不要醒来。”
看来钟序是有些魔障了,迟衡哭笑不得,也不再柔情蜜意,顿了顿嗓子将自己如何落水,如何被救,如何回来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听他说了这么多话,钟序这才信了。
本来悲伤的脸庞很快拂去,变作了惊喜和气愤,钟序恼火地揍了他一拳:“为什么要留在那里,你知道我每一天,是怎么过得。”
迟衡抓住他的手,摸了摸他的腰:“瘦了,这不是紧赶慢赶回来了吗?”
钟序更怒:“回来就回来,干什么一回来就……”
等他说完,钟序却闭嘴不言。丈二摸不着头脑,迟衡喊冤道:“又哪里惹你了?这不是一回来就找你吗?就差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挂在城墙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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