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指缝流了出来。只是玉蝉此刻除了死什么都不想,还是握着匕首用力,竟然已经不顾谢樱樱握匕首的手了。
只是那匕首再也没有前进一寸一毫,因为谢樱樱握得那样紧,紧得她自己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她的手一寸一寸收紧,指骨已经卡在刀刃之上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来。
好在常青随即也赶了过来,掰开了玉蝉的手,玉蝉却是犹自在挣扎。
谢樱樱双目圆瞪,竟然猛地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又猛地落下。
“啪!”
她又抬手,再次落下。
“啪!”
这两下打得重,也是谢樱樱第一次打玉蝉,玉蝉的心智终于回来,她看着彷如厉鬼的谢樱樱,眼中终于满是委屈,口中呜咽不能言语。
谢樱樱却是一滴泪也没有,她异常平静地看着玉蝉,薄唇开阖:“玉蝉,你替我受了那一遭罪,本是我亏欠你的,我那日醒了虽然拼命想救你,被拦下之后却还是任你去了,因为我谢樱樱是个自私的人,我更重视自己的安危。你那日离去时说,下辈子再陪我红尘走一遭,我谢樱樱却是不敢应承了,我怕你再因我而死,我要下十八层地狱。”
这件事怨谁呢?又有谁可怨?玉蝉听得谢樱樱这碎人肝胆的话,想要说她不怨她,却是语不成声。
谢樱樱却已经转了身,她背对着玉蝉,声音冷漠:“你今日所为,倒不如你不曾替我。”
她说完便毫不迟疑地出了门,出了门没走几步便扶着柱子站住了,春菱和赵妈妈闻声赶来,谢樱樱让两人寸步不离地看着玉蝉,无论如何不能再让玉蝉独自相处。
她刚才不过是激玉蝉,只望玉蝉被她激了之后不要再寻短剑,可是却也不敢真的放任玉蝉独自一人。
李总管也赶了过来,于是谢樱樱只能跟着去见百里乐正。
百里乐正的寝宫十分朴素,倒有些像富户的宅子,李总管敲了敲门,便听男子温润低沉的声音应了。
李总管便推开门,对谢樱樱道:“樱夫人请进去吧。”
谢樱樱有些不适应这新称呼,只点了点头便进了门。
屋里点着灯,谢樱樱踏进门便觉脚下松软,原来是铺了一张羊绒毯子,谢樱樱怕脏了毯子,赶紧又退回门边,这时才找见了百里乐正的所在。
正门左侧有一间分隔出来的静室,地面要比她脚下高出一尺左右,上面放置着一张矮几,百里乐正此刻盘膝坐在矮几后面看奏折。
谢樱樱从没有铺地毯的窗边走了过去,停在台子下面,福身道:“樱樱见过殿下。”
百里乐正应了一声,却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今天又吐血了吗?”
谢樱樱苦笑摇头:“今天没吐。”
百里乐正依旧没抬头:“那是哪里受伤了?”
“手。”
百里乐正没有再说话,待他看完了手中的奏折才抬头看向谢樱樱,脸上带笑:“你可知一个大夫的手废了,他便再没有用处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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