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樱樱随那人从谢家后墙翻了出去,又坐了一段路的马车,下了车却见是一处普通的民宅,绝对不是王家的偏门,便觉有些奇怪,这时却见莫知开了门,她这才安下心来。
莫知出来了,那接谢樱樱来的人便没了影踪。莫知此时比上次见谢樱樱时脸色还冷,关上门便转身瞪着谢樱樱,毫不客气道:“谢六小姐,请你以后做事三思而后行,不要累了公子。”
谢樱樱一头雾水,正要开口问,莫知却已经快步走了,谢樱樱急忙跟上,莫知行到廊下才停住,敲了敲门,转头对谢樱樱冷道:“谢六姑娘请进。”
谢樱樱有些忐忑,推门进了屋里,却见一片漆黑。
“直走五步,再往左走十五步有烛台。”是王梦惜的声音,只是不知为何却有些闷。
谢樱樱依言直走五步,又往左走了十五步,摸索到了火折子,吹了吹点着了油灯,屋里渐渐亮了起来,她往王梦惜的方向看过去,却是吓了一跳。
王梦惜裸着上身趴在床上,背上都是纵横交错的鞭痕,血肉模糊。
“樱樱怎么不来给九郎涂药,莫不是要疼死九郎?”王梦惜似笑非笑地看她,眼睛晶亮含笑,仿若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郎。
谢樱樱也不是那扭捏之人,拿了桌上的药,又在床边坐了,只见那背上的鞭伤有几处却是深可见骨的,她想那鞭子打在身上的时候一定很痛,忍不住便叹息了一声:“怪不得莫知那样恨我,连我自己都恨我自己了。”
王梦惜的脸趴在枕头上,感受着谢樱樱轻柔地上药,声音中都带了笑意:“我却是不恨你的。”
谢樱樱把每一处伤口都抹了药,快要抹完时才又开口:“这伤是谁打的?”
“王文昌,王家家主。”
“为什么要打你。”谢樱樱的手指经过王梦惜肌肤的时候,能感受到那洁白无瑕的肌肤之下的异样,那是伤口内里没有愈合好时留下的痕迹,比周围的地方要硬一些,可是若是不动手摸,若是不细心,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王梦惜坐起身来,看着谢樱樱,浑然不在乎的样子:“今天本来是要去陪皇上狩猎的,得知王元昭假我之名约了你,便去找了你,结果狩猎便晚了,回王家之后王文昌又听了王元昭一番挑拨,他便家法伺候了我一顿。”
“经常被打?”
她问得小心翼翼,像是怕王梦惜疼一般,王梦惜却被她逗笑了,回道:“小时候被打了几次,这几年都没有被打了。”
“为什么王家只治伤口表面,却不知里面也是要治的。”
王梦惜笑得淡漠:“因为他们需要王九郎在外人眼中是完美的,里面是碎了还是烂了都无所谓的。”
谢樱樱垂了眼:“九郎许多年都没有被打了,今日却因为樱樱的缘故受了罚。”
“嗯,”王梦惜摸了摸下巴,似乎有些愁苦,继而开口道:“那等樱樱成了九郎的娘子之后,可要好生珍惜疼惜九郎。”
谢樱樱想,王家那样想让王梦惜在别人眼中完美无缺,怎么会答应让她成了王梦惜的正妻呢。她想知道,却没有问,她始终是胆小。
“九郎,是樱樱累你至此。”
王梦惜叹息一声,伸手抚上谢樱樱的脸颊,道:“不关你的事,不过是王元昭心思歹毒,即便没有你,也总会有其他的事端。”
谢樱樱又想,虽然还会有别的事,但是自己却是使他多了一个让王元昭攻击的弱点。只是,她依旧是没有说。
“只是以后你要加倍小心,否则一时我护不住你,你便要被置之死地,万劫不复。”
谢樱樱脸色有些白,王梦惜却一笑,道:“怎么,现在才知道自己出了虎口入狼窝?后悔啦?莫怕,有我在就无需害怕。”
谢樱樱嗔道:“我不是害怕,只是我的名声素来不好,只恐辱了九郎的名声。”
谢樱樱不说还好,一说便让王梦惜想起了今日浊清楼之事,先前他虽然不在场,后来却是听人细说了经过,不禁便笑了起来:“樱樱啊,我真想看看你今日是如何骂得那些庸才张口结舌的。”
谢樱樱赧然:“我也不想的啊,可是他们想要侮辱九郎的名声呀!”
“我知,我知樱樱绝对不是嘴尖舌利之人,樱樱乃是天下间最最雅致的人儿,不然怎么能把国士无双的喻雪先生羞愧得退避三舍。”
“九郎不许说了!”谢樱樱伸手就去捂王梦惜的嘴,深觉自己今日所作所为着实丢人。
两人笑闹了一番,郁郁之情消了大半,谢樱樱问:“今日之后王元昭和崔书彦还会干什么来使坏?”
王梦惜想了想,道:“最近应该不会有什么行动,因为现在容城街头巷尾已经传遍了他们被喻雪先生赶出浊清楼之事,他们总要避一避风头才是,樱樱且放宽心吧。”
谢樱樱于是真的放下心来,何时睡的不知道,何时回的谢家也不知道,醒来时已经接近晌午,是在她自己的屋子里。
院子里面闹哄哄的,又是女子的哭喊声,又是狗叫声,谢樱樱赶紧穿了鞋子往外走,却忽然有人冲进了门来。
春菱手中抱着身上都是血的豆子,面色惊慌:“小姐小姐,快想想办法啊!”
“怎么啦?”谢樱樱接过豆子,谁知一碰豆子的腿,豆子便又挣扎又叫唤,却是豆子的后腿被打断了。
“刚刚七小姐带了人来,说豆子是畜生,脏了谢家的庭院,要拉出去打死,我和赵妈妈拦不住,豆子便被七小姐拉出门去了,谁知豆子腿被打断了,当时就疯咬起来,咬伤了七小姐的腿,下人们都吓坏了,抱着七小姐找大夫去了,我这才抱了豆子回来,赵妈妈跟去看情形去了,小姐这可怎么办啊!”春菱想来稳重,此时却是惊慌失措了。
谢樱樱这才细看,见豆子虽然腿断了,却是没出血,想来身上的血应该都是谢婉宁的,那只怕咬得不浅,谢婉宁定然是不会放过豆子,只怕一会儿就会让人来抓豆子了。
“春菱,我们要快把豆子送出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春菱也明白谢樱樱的意思,两人赶紧抱了豆子去了角门,平时那里看守的家丁与春菱也算熟识,春菱借故引开了那家丁,谢樱樱急忙开了门把豆子抱了出去。
可是豆子却看着谢樱樱不走,谢樱樱又急又难受,却已经听见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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