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但那两人刺目的画面,还是不忍再看下去。他安静地迈开步子,再次离开。
“边塞的星空,要比长安的更加……孤高。”珺儿一个人在广漠的尘沙中漫步了许久,终于在回首望去,马车的身影如同星点一般时,他才止步。一托裙裾,席地而坐。
“应该说是,太遥远。可望而不可即,不是么?”一个身影抖了抖黑色长袍,坐在他旁边。
他侧目,“马贼头子还真是有空啊。”语气很是不屑。
辕訾回敬了他个狂妄的笑容:“呵呵,比你们这些现在要明争暗斗,未来要勾心斗角的皇子们自然要来得清闲。”不忘在心底暗暗嘀咕:这小崽子可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啊。
珺儿收起讽刺的笑,目光中似乎星点闪烁。他昂起头,说道:“我何尝不羡慕?”抻了抻带沙的袖口褶皱。“我也很想,当个无拘无束的漠北马贼。可惜我没有那种豪情。况且——”颇有些邪恶地看了眼辕訾。
他勾起嘴角有些玩味的调侃他:“你家将军要挟我义父,无奈我这个皇子,就连挂名的都还不是,也没实权去阻止。可不是,只好沿途想着法子欺负欺负你家将军了。”
辕訾听着着实愣了一下,脸蓦然红了,也没反驳,只是就着手中那坛烧刀子随性抿了俩口。沉默着有一会儿,只见那脸色微醺,渐渐变成有些妩媚的酡红。
珺儿虽然明白妩媚这种多数是形容女子的风情,但在他看来此刻形容辕訾也相当恰和。可能是他的面目清秀,这样的风情旁人看来并不突兀罢了。
“喂!”他小心推了辕訾一下。“你不是醉了吧?”
辕訾朦朦胧胧低头看他一眼,随即仰头望长空,慢慢勾起嘴角:“是啊,我是醉得很彻底。可惜,醉倒我的永远不是酒。”辛辣,犹如刀刃触碰舌尖,那种刺痛蔓延至胸口。
珺儿察觉身后不远有动静,拍了拍下摆起身,对他道:“那个醉你的人来了,时候不早,明早再聊,如何?”说着时辕訾就按耐不住扭头往身后瞧……
夏临渊正提着两坛酒走来。
他下意识笑了笑,朝珺儿道:“嗯,明日再聊。”
珺儿抢过他手中那坛烧刀子,轻啄小口。“嗯,我还是不太喜欢烈酒。”皱了皱眉,随之走远。
辕訾哑然。晃了晃坛中所剩不多的液体。苦笑了下,扭头看着走近的,夏临渊。“怎么,睡不着?我看没心没肺的人不是一向安眠的么?”起身,他那抹黑色似乎慢慢渗进夜色里,与星空后的暗幕融为一体,好似下一刻就会风化得无影无踪。
“起码我不是。”
“我怎么没看出来,时候不早了,您老自个儿在这里对月独酌吧。恕我这个马贼头子不奉陪了。”他背对着他,饮下坛中所有的酒。向他晃了晃倒置的空酒坛,辕訾转身潇洒地抛掉这个酒坛,朝着广漠的黄沙远处走去。
“辕訾,我知道你耿耿于怀那件事,因为我的逃避。可是,这不代表我不在乎……你。”脚步随着末尾最后的尾音而停下……
“所以?仅此而已。夏临渊,你的这些话对我而言如今还有什么意义,你如果还想让我保留作为一个男子的骄傲,那么……什么都别再说了。我,辕訾,不需要你施舍的任何希望!”他黑色的袍子像是一团墨晕,将削瘦的那个人小心翼翼地包裹住。
大漠的晚风猎猎作响,在两人听来不知为何好像掺杂了女子凄厉的哀鸣。
“辕訾,我对你……”他犹豫了下,道:“从来没有怜悯这种东西。并且,我不认为如果我倾心于一个男子会是件羞于对天下启齿的事。”夏临渊说着,伸手抛出一坛酒。
辕訾往身后稳妥一接,顺势揭开封泥。抬起豪饮一大口。温润略带冰凉的液体顺着舌尖滑入喉中:“嗯,上好的竹叶青。”放下酒坛。
“我也不觉得,那么扬州那件事呢?你还是……忘了吧。”下一刻,酒坛微倾斜,在略带干燥的空气中那微不足道的酒香就这样弥漫开……
夏临渊略微愕然地看着那些透明的液体犹如瀑布般,从辕訾的手中倾泻下,再一点点侵入了黄土之中……
“我明白,那一切的荒唐由我而起。所以——”一阵邪风吹来,未脱口的话就这样破碎在了风中。同时卷走了辕訾的疑惑……
清晨,“陆先生,我们将军不见了!”王昭安的大嗓门从帐外传来。【谢谢言清桑的留言呢~一直关注阿夏的文,真的让阿夏很开心~鞠躬,也跪求其他看文的亲留言收藏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