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若语和叶如水追下山后,见左多漠他们策马朝西而去,便估计他们是要赶回吐蕃。两人一商量,觉得仅凭自己二人,决计挡不住他们。叶如水想起这里离翠薇山已经很近。自己前几日留了一千禁军在那里。二人便掉转马头,风驰电掣般直奔翠薇山。没想到在那里见到了赵佩鸿。
原来那日谢千军接到掌印官急报之后,便和赵佩鸿一起赶到了翠薇山,不料还是晚了一步,叶如水和三个丫头已经不知去向。两人上山查看了一番,便留下赵佩鸿亲自监押钦犯,谢千军回京奏报武皇。
赵佩鸿听说胭脂被左多漠掳走,顿觉事关重大。三人合计之后,断定左多漠若回吐蕃,一定会走雷公岭,便一面派人急驰回长安禀报谢千军,一面立即率禁军抄小路,快马赶到雷公岭设伏。果然在此处截住了他们。
左多漠没想到在此处陷入重围。四面看看,千余名禁军已将自己一行人围得铁桶一般。心想:自己若要带着这个丫头强冲出去,料也不难。可其余十几人决计逃不了,非被射成刺猥不可。
心中正在思索对策,叶如水猛喝道:“下马!”
千余禁军一齐大喝:“下马!”声如雷鸣,震得众人耳鼓发痛。
左多漠和那黄胡子对视了一眼,黄胡子点点头,众人便翻身下马。四个红衣番僧和十来个黄衣人将那黄胡子护在中间。左多漠一手按在胭脂的后领上,暗暗戒备。
赵佩鸿在马上冷冷看了左多漠片刻,才道:“明王大驾光临中土,何不通报朝廷?有司自当以国礼待之。如此躲躲闪闪,且私自扣押我两江府的随护,岂不大失体面么?”
左多漠道:“还没有请教,阁下是?”
赵佩鸿拱拱手,道:“在下两江参军长史赵佩鸿,久仰明王大名。”
左多漠道:“原来是赵将军,幸会幸会!小僧此番踏履中原,不过是仰慕中华繁盛,特来游历。并无公事,岂敢惊动大周朝廷?至于说到私自扣押两江府的随护,赵将军说的是这位姑娘么?小僧实在不知,多有得罪。”说着手上微一用力,封住胭脂的哑穴,让她说不出话来。
赵佩鸿道:“明王远来是客,既然事出无心,我等岂能计较?便请明王放了这位姑娘,自行西去吧!”
左多漠心想:我苦苦追寻三十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修罗花的踪迹,全在这小姑娘身上,岂能轻易放手?何况现在在你们利箭重围之中,我若放了她,你们便没了顾忌。届时万箭齐发,我等还怎么西去?非去西方极乐世界不可。嘴上却道:“小僧斗胆扣住这位姑娘,并非全无道理。实在是因为她藏匿了我吐蕃一位重要人犯,小僧若不带她回去问问清楚。无法向我家大赞普交代。赵将军如果不信,可以问问她。”
赵佩鸿侧脸看了胭脂一眼。左多漠手上微一运内力,胭脂身不由己地点了点头。此时想要出言申辩,却被他封住了哑穴,说不出话来。
赵佩服见她不住点头,心中暗暗奇怪:以胭脂的性格,怎么会承认藏匿吐蕃人犯?一定是被这番僧用什么手段控制住了。如果伤了她,不但自己无法向大人交代,大人也无法向皇上交代。情急之下,便跳下马来,道:“即便如此,我大周自有律法审问,也绝不容明王私自将她带回吐蕃!”
左多漠微微笑道:“大周律法,自然是袒护大周民众,小僧岂能放心?”
赵佩鸿见他软硬不吃,踏前两步道:“难道明王自恃神功无敌,便不将我中原人物放在眼里么?如此休怪赵某得罪了!”心想:既然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你左多漠再厉害,想带着十几人飞出重围,那也是痴人说梦。
左多漠仍是不紧不慢,道:“久闻赵将军大名,今日有缘请教,真是三生有幸。以赵将军的身手,定能叫小僧输得心服口服,届时这位姑娘就交给赵将军。小僧技不如人,我家大赞普也不至于十分责怪。”
这话听起来相当客气,却满含挑衅之意。言下之意说:谅你也赢不了我,不如趁早老老实实让我们离开。
左多漠如此狂妄,并非有意托大,而是想着己方这十几人被禁军包围得像铁桶一样,如果来一场混战,必然死伤惨重,无法全身而退。自己护驾重任在肩,无暇旁骛,弄不好连这小丫头也要出个三长两短,那自己这趟中原之行可就是一无所获了。唯一的好办法就是让赵佩鸿和自己单打独斗,一举将其擒下,逼禁军让开一条道路。所以言语中才故意夹枪带棒,激怒赵佩鸿。
赵佩鸿心道:想不到左多漠如此猖狂,现在被他言语一激,有些下不来台,就是想不动手也不能了,不如就试试这番僧的斤两。
想着便伸手在腰带上一拉,拽出一把软剑,道:“既如此,那赵某就领教领教明王的神功!”
赵佩鸿这把紫泉带剑乃是用缅铁精心铸造而成,柔软如丝,平常插在腰带间,难以发觉。用时从腰上拽下,一运内力,便坚硬如钢。这种带剑忽硬忽软,似坚似柔,乃是兵器中的异类,对手无法捉摸剑锋去向,很难对付,十分厉害。但正因其异类,所以非具有深厚内力的人无法使用,否则极易伤及自身。
左多漠武艺超群,独步吐蕃,这次又是有备而来,对中原武林各门各派的功夫,都深加了研习。一见他抽出紫泉带剑,便知道他功力不凡,不可小视。当下左手按住胭脂的后颈,伸出右手竖到胸前,摆了个“万佛朝宗”的姿势,既是表示尊重对手,又趁机暗暗凝神戒备。
赵佩鸿见他竟然不放开胭脂,要单手对付自己,分明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中不觉甚是恼怒。默运玄功,那把紫泉带剑顿时如充足了气一般,“腾”地挺直。摆开架式,口中叫声“得罪!”便一剑“嗖”地朝他左肩刺去。
左多漠右手一挥,“顺逆神功”立即将内力催发出来,形成一道软墙,挡住剑锋。
这招对付郁空狂十分有用。但赵佩鸿用的是软剑,剑锋一触软墙,随即一软,拐了个弯,绕了过去,仍朝他左肩刺去。
左多漠想不到他剑法变化如此迅捷,猝不及防,也吃了一惊。他的“顺逆神功”只练到了第五重,还无法随心所欲挥洒内力,匆忙中,只能带着胭脂斜闪一步,轻轻躲开剑锋。
赵佩鸿见他身形厚重,又带着一个人,脚下步伐却依然十分灵巧,如鸿飞泥沼,不留痕迹。心中也暗自叹服。手下却不松劲,剑尖一摆,一招“草蛇伏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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