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人策马跨进了那集镇,在一条小巷的交叉口,一个痴癫的红衣女子从他马前蹦跳着经过,还是手舞足蹈的。
放慢了马速,不徐不紧地随在她的身后,女子继续旁若无人地引紫衣人走到了一扇门前,自顾自地推门而入。
紫衣人转头抬眼就看见头顶上挂着一块“扶桑客栈”的牌匾,于是下了马,在一旁拴上了马,然后转身只是冷眼看着那店门。
虚掩的门间突然挤出了一个店小二,带出衣服不客气的态度和嚣张的脸:
“要进就进来吧——”。 尾音上扬显得满不耐烦。
紫衣人对这“生意人”反常的态度也是视若无睹,充耳不闻!
他只是从容地点了点头,然后从小二稍稍敞开了几分的门里踱了进去,在跨过门槛时,昂首挺胸双手是自然而然地背到身后,一副贵气无比的姿态。
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走向了位于边侧的一张桌子,那里已经靠墙坐了一个人,其实就是紫衣人此行要找的人--杨坚。
能够感觉到他很单薄也很是紧张,明显的只是在故作平静地喝茶,想掩饰他心中的不安情绪。
作了一番观察后,紫衣人终于开口了,不冷不热的语气慵懒至极;
“我能坐这儿么?”
“小二来壶茶。”
茶来了,他端起来几乎不假思索地说:
“茶是凉的。”
“我们这只有这个!”
小二转身嘀咕:
“待会儿人比茶更凉。”
紫衣人也不生气,转头问杨坚道:“你在等人那?”
杨坚:“是。”
紫衣人;“我是来找人的。”
杨坚:“你在找谁。”
紫衣人:“洛阳雄狮堂的杨坚。”
杨坚:“那你又是谁。”
他缓缓地摘下蒙面的紫绫,露出一张五官俊美、笑意充盈的脸:“在下卓东来。”
(以后的情节不再描述,请看泪痕剑)
经过一番智力和实力的较量,卓东来最终是掌控了局势,掌控了杨坚,指给了杨坚一条明确的出路。
杨坚急切地随孙通去找他心里一直都挂念着蝶舞了,等杨坚匆匆的离去,卓东来才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站在自己身边此间的老板娘扶桑,肩膀略显放松,朝她不禁怡然一笑。
然而此时此刻,在他的脑海里已不知是第几次浮现出在那红花集外,马道旁边,依着大树而坐的白衣人,那抬眼时如大海般深沉但又如春风般温暖的目光,能包容一切的目光!
是的,就是这样的目光他卓东来一直都不曾遇到过,甚至曾经非常地渴望过。
“卓爷,扶桑备了薄酒一席,请爷楼上享用”。
“不急,我出去一下”。
说罢,卓东来就上马疾驰而去。
很快就来到了那棵大树下,白衣人依然还是留在那里,哪曾想到胸前竟是刺目的红,人已是昏迷不醒了。
卓东来下了马,迅速地抱起那没有了知觉的白衣人,策马狂奔。
把白衣人在扶桑客栈里安置好了,卓东来就吩咐老板娘去请大夫来。
扶桑似乎是欲言又止,卓东来目光一扫:“怎么,有难处?”
“倒不是有难处,这红花集里只有一个大夫,就是人称医死人的易思仁。”
“哦,就是那个小病治死,大病也救不活的医死人,看病出诊只凭自己心情好坏的那一位?”
“正是他!”
“那还不快去找来。”
不一会,店小二带着一个头发虽已花白,但面目看上去倒还不是很老,身材瘦削穿着灰衣的男人走进了扶桑客栈。
那据说是医死人的大夫不慌不忙地走到床前,看见那躺着的人的唇色是青紫的,眉头也越蹙越紧,大滴大滴的汗珠不停地顺着苍白如纸的脸滴落。
还是慢悠悠的为躺在床上的白衣人仔细地诊过脉,扒开眼皮看后,又动手剥开了病人的衣服,只见到心口处那道狰狞的伤痕。
医死人:“这个人我治不了。”
卓东来:“这是为何?诊金不会亏你的。”
医死人:“不是不治,是真治不了:这人的脉象此刻微弱得几乎探不到,他这应该是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有的肺疾。
在他时候应该还是将养得不错的,怎料后来竟会恶化到咳血的地步,而且这血吧也可能是咳了不少年头的了,心肺相连,这由肺疾引发的心疾也折磨了他好一段时间了吧。”
说到这里,医死人有倒些可怜地看了看那病得已是毫无知觉之人,又看看卓东来继续往下说道:
“最头痛的却是他体内还有酒毒!然,他应该是刚刚才受了重伤,中了一股非常极致霸道的阴寒掌力,使得寒毒和酒毒交错着沁入了他的内腑。
看,以前的致命外伤也没有恢复好。哎!他这任一种病伤都是致人死地的呀!
真难为他还能撑到现在,眼下已经是内力俱损,心肺交瘁,元气大伤,真不知道他还能否熬得下去啊,他活着也是受罪,还不如死了的好。”
说完后,医死人就用同情而又悲悯的目光又看向了那昏迷着的白衣人,即便是人事不省,闭目无知觉,仍然是挡不了他周身绝世的风华。
“还能有救吗?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卓东来说道,口气平淡。
‘是的,他是不想他死的,虽然他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可内心里有个很强烈的念头;就是不想看着他死。’
医死人:“我也只能试试,医一步算一步,现就在这屋里生几个火盆吧,他这样的身体最是畏寒,现在还需要一个霸道的纯阳的内力去暂时压制住寒毒,护住他微弱的心脉。”
“这个我来就可以。”
卓东来说着就让医死人扶起病人,褪下他身上已被鲜血染红的白衣,双掌抵住背心将自己的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到病人的体内强行地护住了他的心脉,却同时感受到了他的心跳竟是那么的慢,那么的弱,似乎毫无力量和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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