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杨衮起身拜道:“愚村侄石磙子拜见恩公秀才大叔!昏夜求见,语言不恭,望大叔宽恕。”秀才一愣,连忙将杨衮搀起道:“刚在门外愚叔瞧你有点面熟,没想到几年功夫,贤侄出落的如此英俊高大,真是可喜可贺!好!好!杨昆兄有子如此,也可含笑九泉矣!”杨衮道:“谢谢王叔谬赞,愚侄唐突造府有要事相告”。随将自己学艺经过及想法叙说一遍,问道:“不知王叔意下如何?”王秀才沉思了一下道:“赶走鞑子兵,夺回祖上基业,使火塘村的乡亲不再流离失所,吾早已有此意。迟迟不发动者,盖因时机不到尔。”石锁道:“何谓时机?难道土匪会自己滚蛋!”杨衮道:“锁子别打叉,听老叔分说。”秀才道:“耶律豹武艺高强力抵万人,吾手下无人能敌,这是其一;火塘砦口一线天,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易守难攻,这是其二;杀了耶律豹,夺回了火塘砦,芮州的大队训练有素的辽兵必来攻山报复。临时集聚起来的村兵、家将能否久守?这是其三。能解决这三个难题,就是时机!”
杨衮暗想:“王秀才满腹经纶,虑事周全,不愧人称小诸葛,以后行事须多与他老人家商议才是。”正想恭维几句,又听秀才道:“可喜的是眼下机会来了,辽兵在各地倒行逆施已激起了民愤。无法生存的饥民纷纷起义抗辽。辽主耶律德光感到中原政局不稳,准备离汴京返回辽国上京,把芮州守将耶律得利调去沿途护驾。目前芮州已是空城一座,自保尚难,无能力出兵援助火塘砦,这是机会之一。耶律豹自认为火塘砦铜墙铁壁、坚如磐石,却不知本秀才有隙可入,这是机会之二。杨贤侄名师高徒,马上马下十八般武艺精熟,战胜耶律得豹想来亦非难事,真是天助我也!二位贤侄可愿听愚叔指使?”杨衮、石锁齐声道:“吾等愿听秀才叔号令!一切唯老叔马首是瞻!”王秀才道:“不是这等说,领兵攻山夺砦,全靠杨贤侄为首,出谋划策有愚叔充数。杨贤侄以为然否?”杨衮道:“老叔所言极是,衮乃一介武夫,年青识浅,全靠老叔教诲。”石锁拍手道:“妙啊!这叫‘叔侄将相会,齐心定火塘’,从今日起我与弟兄们就称杨大哥为杨首领,称王叔为军师啦!末将敢问首领、军师下步行动如何,计将安出!”说罢哈哈大笑,乐不可支。杨衮道:“别开玩笑,听老叔安排!”秀才道:“杨衮就住我家。明天我将家丁集齐,拿出早已密备的兵器,由杨衮先整训。石锁马上回豆腐店辞去工作,明天去山下各村寻访大勇、二虎等人,让他们秘密来我家向杨衮报到。此事要悄悄进行,小心惊动砦上暗藏在各村的眼线。”石锁道:“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
送走了石锁杨衮道:“我有一事不明,火塘砦四处都是高不可攀的悬崖峭壁,唯一的通道一线天又有重兵把守。若耶律豹死不出战,凭险守关我等何以得逞?又若戝兵倾巢而出两军混战,吾虽不俱,可王叔的区区几十名家丁岂不是羊入狼群,有死无生?想必王叔早已胸有成竹,望指点迷津!”王秀才微微一笑道:“火塘砦只能智取,不能强攻!”杨衮道:“何以智取?”秀才道:“你可知火塘村名的来历?”杨衮道:“因村前塘里的泉水是温水,就像个大火塘,故尔,水塘叫火塘,村名火塘村。”秀才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百十年前的时候,塘里的水是,只见泉水冒,不见塘水涨。水到哪里去了?我家先祖长期观察发现,地下涌出的泉水是顺着塘里一条暗河流去。唐贞观年间,河东大旱,州刺史令民夫引塘水下山灌田,修了条火塘溪。放水后,塘里水面降低一丈多,吾祖发现离地面近丈的地方、有一条向下倾斜的水洞。老人家出于好奇冒险下去探测,发现越往下走洞越高,人也可站起行走,数里后水道深入另一小洞,大洞渐渐干燥,尽头有微风吹入,细看有树根长入洞中,随用剑顺树根挖出一地面,出来一看,竟然到了离一线天不足百丈远的梯田里。洞口在梯田坝中间,离地五尺多高,吾祖将洞堵好。以后在邻塘的后花园内盖了一座花房,房内修了一条暗道联通地下水洞,用土石堵死水洞入口。为不让人发现,又在出口处修了一座小水溪庙宇。庙里立碑记载修水渠的壮举,暗道出口就在碑座下。当时是为了防范土匪,其实一次也没用过,仅仅代代相传此秘密。这次,我们就利用它出奇兵!”
杨衮听的惊叹不已道:“这真可谓,祖宗功德大、子孙福寿长啊!我已完全明白王叔的智取意图了。”秀才道:“这几年利用给贼子送鱼、送肉的机会,已把砦里的情况探清楚了。贼子中除耶律豹武艺高强外,还有四个武艺也说的过去的小头目,分管着近五百名小喽啰。这四人一名叫‘长白狼萧冰’是契丹人,人如其名,凶残歹毒。善使两把虎头钩,武艺稍低于耶律豹。在砦里负责打谷草、巡山,村里有不少人死于他手。另一头目叫祁连雄,汉人、善使飞刀伤人,马上用一把九耳八环鬼头刀,舞起来呼呼生风。他是个兵士长,主管军需、粮草事宜。住在村北雪花峰下的临时牛皮帐里。另两名头目一名叫‘草上飞宋平’,一名叫‘花枪宋安’是亲兄弟俩,武艺一般,都会使几路花枪,但,轻功不错,负责把守一线天。耶律豹据说是跟堂兄耶律得利学的武艺,兵器是宣花斧。前几年跟随辽主入中原时,在一座古墓里挖出一把削铁如泥的象鼻金刀,从此就改用金刀。他住在我家的上房里,厢房住着兼任护士长的萧冰。这是敌人的情况”。我方的情况是这样的,王秀才又道:“我手下可用的干将有两人,一是先父的长随王安,他曾在王屋山学艺,内外功夫高人一等,善使软鞭;二是采买王喜,为人精灵,一身小巧功夫是跟江南神偷‘一支梅’所学,善口技会说各地的方言。你儿时的玩伴张二虎、王石锁、王石蛋、王大勇、王小顺这几人都学过武艺,虽不精通,二人合战一名山上小头目也绰绰有余。等他们报到后,你测试一下就心中有数了。敌我双方的情势大至如此。不知你这个主将有没克敌制胜的信心?”杨衮道:“小侄原打算借你一匹战马,单人单骑闯敌砦为乡亲和老太爷报仇。万万没想到王叔有这么周祥的安排布置,小侄顿感如虎添翼信心倍增,月尽夜必奏凯歌!”
十天后,月尽夜初更时分,王秀才府内大厅。
五十名年龄在二十左右、身穿黑色劲装、脖系一条白毛巾、身背一张弓两壶箭、斜挎一个小布袋、手拿各种武器的战士,鸦雀无声地站在那里,听杨衮传令。
杨衮的装饰与众不同,他头系英雄巾、身穿夜行服、背上的皮套内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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