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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河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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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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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三天的假期对火车站职工来说,只是个象征性的,铁路大动脉遇上春运,那可是一个人顶三个用,每天加班加点,还要挤吃饭睡觉的时间。

    工段长老吴从大年初一开始一直顶班,直到过了元宵节才和老伴赶到杭嘉湖看望老父亲,过去的一年让他伤透了心,好端端的儿子在农村随波逐流,不但没有长进,行为上还变得桀骜不驯,跨进老家的门槛,第一件事就是向老父亲诉苦。

    老人家已经是个风烛残年,庆幸的是身体还算健硕,面对年近半百儿子一脸恼怒的样,他没有特别的反应,觉得‘倔强’的性格,是吴家这一脉主要特征,也许有隔代亲缘故,老人家反而数落儿子一大把年纪还是这样冲动。

    吴段长见两头不讨好,伤感地说:“这个臭小子,还拿您是国民党要挟,要和我们‘划清界限’!”老人家不以为然,慢腾腾地回道:“这个国家四九年以前,就是国民党的天下,绝大多数都是那个时代过来的,怎么啦?”

    吴段长附和说:“可不,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好像这些人都是有罪的,连自家的儿子都在跟别人闹,你说可气不可气!现在全乱了,毛孩子没大没小,他自己擅自决定讨老婆,真是气死我了!”吴工段长越说越生气,可老人家听到这茬反应迥然不同,他两眼发光,急促地反问:“吴畏结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在父亲身边年纪再大还是个儿子,吴畏的反熬,把这位刚强铁路工人气的眼泪直掉,他愤愤不平地说:“这个孽畜,随便逮了个农村的姑娘凑合,把我们家的脸面都败光了!”

    老人家对什么‘文化大革命’不感兴趣,对什么农村户口城市户口概念也不深,更不想多问,他只知道长房长孙成亲了那可是家族的大事,第二天一早就要赶车去五亭看孙子媳妇,老吴原本还想在老家陪父亲几天,他要到五亭去,只得先陪他回来。

    老人家心情不错,他穿着崭新的老式呢制服装,铮亮的铜扣和深蓝的色泽是那个时代铁路工人独有的标志,吴段长也一样,只是他穿的制服面料差一点,不过这种质地粗糙布料到有个时代感很强的名称,叫‘劳动呢’,关于这方面的问题这里暂不叙述,我们关心的是他们一家准时来到了车站,令人羡慕的是,都是铁路工人大家庭成员,他们享受的是免票待遇。无奈五亭是个只有低级别客车才停靠的小站,这趟慢车晃晃悠悠地竟然开了六七个小时,老人家下车就要到孙子住的地方,吴段长坳不过老人,只能扶着他一步一步地往儿子的新家走去,在路上交待父亲说:“我已经和他决裂了,陪你到他家后我就回去,我是决不会进他家的门!”

    老人家对儿子很不满意,厉声戾气地训斥道:“你是怎么做大人的?”吴段长争辩说:“是他要和我‘划清界限’,难道还要我去求他不成,这种没大没小的混蛋,任何一个做父亲的都会生气!”

    天快要黑了,离吴畏的房子还有五十米远,吴段长便停下脚步,指着三间新瓦房说:“前面就是了,我不进去了,过几个小时后我叫老二来接您!”

    老人家对这个臭屁儿子也没辙,自己一个人拎了个小包摸了过去,在屋前停下仔细一瞅,双扇门的两个大门环连着一把锁,显然屋里没人,他也不着急,瞅着门口的几块大石头,顺势坐了下来。

    等人是一件很无聊的事,还好老爷子玩了一辈子路基勘察,多少知道一点风水方面的奇学,他对落地三间,坐北朝南的架势很满意,特别是左边一口池塘,右边一条机耕路,前面还有用混合土拍成的‘砖光地’,他认为这块四十平米见方的地块,给这小屋争取了空间,更会给这户人家带来子孙满堂的好运。

    老人家也不着急,静静地坐在石头上闭目养神。说来也巧,今天吴畏很有雅兴,吃过完饭就拿着皮弹弓到树林里打麻雀,转了半天,眼看毫无收获,他就把弹弓插在后腰上,一边往回走,一边做扩胸伸展运动,算是给严冬过后的身体做一些舒展运动。走到门口,见一位老者坐在石块上,他都没有想到爷爷会到这里来,还是老人家先开口,慢腾腾地说:“是吴畏吗?”

    吴畏这才定眼看了一看,随即惊喜地喊道:“哎呀,是爷爷,您怎么来了!”老人家站了起来,一脸轻松地用手指头背敲了敲孙子头,乐呵呵说:“你这臭小子,叫爷爷在门口坐了这么长时间!”

    吴畏抓耳挠腮地地回道:“对不起爷爷,都没想到您会来,今天无聊,我去树林里玩了!”激动中他快速打开门,拉开电灯,热情地说:“爷爷,您请进!”说话间急急忙忙地在方桌前拉开一条靠背椅,用手示意说:“爷爷您请坐!”

    老人家慢慢悠悠地坐下,抬头问道:“你结婚了?”吴畏很是紧张,他不知道爷爷是不是会和父亲一样看不起乡下女人,小心翼翼地反问:“爸爸应该和你说了吧?”老人家一脸犯晕的样:“昨天才说,你是长房长孙,你成亲了,是吴家我们这一脉的大事,去叫媳妇来看看!”

    吴畏从语气当中感觉到这婚事爷爷会支持,他激动的几乎要掉眼泪,这段时间被父母挤的没头没脑,还是爷爷好,他的支持,对庆嫂一家也有个交待。可接骨眼上看不到风芝,只能先给爷爷泡了杯茶,然后歉意地说:“这个家伙,不知到哪里去了,我去叫来!”

    老人家一脸和蔼地点头示意,吴畏则火烧火燎地往丈母娘家里跑,赶到后推门就问:“风芝来了吗?”庆嫂出来接腔:“没有啊!”吴畏一脸不快的嘀咕:“女人家,一天到晚也不再家里?干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知怎么的,庆嫂为女儿出差错被责怪她都会有负罪感,慌忙解释说:“女儿家怕寂寞,可能会呆不住,没事,我会和她说的!”吴畏满脸不快地继续说:“我爷爷来了,他想看看风芝!”

    庆嫂听到了大吃一惊,急促地问:“什么时候的事?”吴畏沮丧地回道:“我也不知道,我回去的时候,他老人家一个人坐在门口等!”知道这茬事,庆嫂突然变得很恼怒,责怪女儿说:“这个麻痘花娘,是怎么回事啊!”在一旁的老庆头拿着手电筒凑上来:“我去找找看!”话声没落,人已经转身朝门走去了,庆嫂追出去喊到:“你等一下!”

    老庆头站住脚回望:“什么事?”庆嫂吩咐说:“赶紧杀只鸡,晚上都没有菜可准备!”老庆头满脸疑惑地愣了一下说:“刚过完年,公鸡都已经结果了,剩下的都是生蛋母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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