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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别事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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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小嘴都起泡了。天天嚷着要上山。”

    回到山上,又和我们共同过上了没有家庭、集体的、勿虑衣食住行、不动锅碗瓢盆的并不悠闲的岁月。

    老二的眼眉

    老二从出生到下山,有一半的生命时间是在山上度过的,自然对山上的生活是很适应的。白天有幼儿园阿姨看护,夜晚有妈妈照顾,吃得香,睡得着,大人的事情一无所知;在她看来,她来到这个世界,这种境况就是人们的正常生活。

    老二身体素质极佳,不到一周岁就能够站起来学步,常常是趔趄着跑着走。一天晚饭时间,值班的同志把饭菜从伙房领回来,开始给大家盛菜。老二每每看见大家准备吃饭,都是十分兴奋。她在炕梢双手端起一个饭碗(中碗),举在胸前,踉踉跄跄地向炕头跑去。几个女同志同时呼喊,“老二!别跑!别跌倒了!”

    话音未落,只听得“咔嚓”一声,老二匍匐跌倒趴在炕中间。就近的同志连忙把她抱起,伴随着哭声,她的右眼眉眉腰处冒出一股红红的鲜血。原来,是在她跌倒的时候,摔坏的饭碗从中间破成两半,一半饭碗的碗沿的尖端扎破了眉腰处的皮肤,出血不止。

    很快,大家就把驻南沟的军代表(军代表是部队的军医)找来。军代表用药棉、纱布反复擦拭,流血不止。军代表有些着急,说道,“是不是扎到动脉血管了?怎么出血止不住呀。还是快点回市里的大医院去看看吧。”

    “黑天瞎火(方言,形容漆黑的夜晚)的,没有车,走到市里还不得天亮啊。”有人说。

    蒯大宇:“先去结核医院吧。不行,再去市里。”

    事不宜迟,我和M把老二用棉被包好,孟二自告奋勇,和我们一起,抱着孩子,踏着雪地,向结核医院走去。

    我们三个人交替抱着老二疾速的向结核医院走去。说也奇怪,我和孟二抱着她的时候,她不哭,她妈M抱着她的时候,她就哭。一路上,基本是孟二和我抱着她。

    到了结核医院,我们把老二摔倒、扎破眼眉、出血不止的情况向医院夜间值班大夫述说一遍。之后,大夫把敷在老二眼眉上的纱布揭开,没有出血。大夫看了看,说道,“没事了。血已经止住了。你们学习班不是有军医吗,回去再抹点二百二(红药水)就行了。放心吧。没事。”

    我们回到南沟,已经是半夜12点。

    由于有眉毛掩饰,老二扎破的眼眉处没有明显的疤痕。万幸的是没有碰到眼睛。

    松枝、松树明子、松树蛋、山核桃、朝阳洞的安梨

    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守着大片的百年松林,烧炕自然离不开松枝。我们这些人到山上去砍松树枝还是很注意保护千山的松树资源的,不是乱砍滥伐,而是挑选那些枯枝、断枝去拒掉,尽力保持树身的完好美观。其实也算起到了对松树修剪的作用,尽管它们是不需要剪枝的。事实上,很多时候并不需要上树去砍,松树林子里到处都可以捡到枯干的树枝。

    弄松树明子是一件技术活,我们局只有尚科长、李燕翔科长、高桐几个人时常到山上去弄回一些,主要用于烧炕时引火。究竟在什么地方、在松树的那个部位搞到的,至今我也不知道。

    清理阶级队伍高潮降温以后,星期天开始放假。所谓放假,就是不开批斗会,允许大家在驻地周围自由活动一天,绝对不准回市里。

    我们在南沟呆了数月,还没有到附近山上、寺庙看一看,放假了,大家首先自然想到的是到大安寺和仙人台走一走。人们三五成群的走出住处,很快就消逝在山林之中。

    李燕翔科长看见我站在操场上,便对我说,“打算去哪里?”

    我:“没想好。”

    李科长:“想啥!走,跟我走。我领你去找松树蛋。”

    我:“松树蛋?没听说过。那是什么东西?”

    李科长:“就是松树根没长好,长成一个圆球,长到西瓜大小就值钱了。”

    我:“有什么用处?”

    李科长:“用处大了。用松树蛋破成板拼成的桌面,花纹好看,上讲究,不俗气。”

    我:“是吗?上哪找松树蛋去?”

    李科长:“松树根底下,长大了的松树蛋都露在地面上。走,山上那么多几百年的老松树,指定能够找到。”

    我们两个钻进了松树林子,逐棵松树寻找,一会功夫累得满头大汗,连露在地面上的松树根都很少看见。

    山背坡,一片阔叶林,其中有两棵树干发白,长得比较高大,树叶已经落光。我走到树下,发现满地都是已经蔫巴(方言,果实失去水分)、枯黄带点绿的比鸡蛋小一些的果实。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问李科长:“李科长!过来,看看这树下落的什么果实?”

    “我看看,啊呀,好东西,这是山核桃。一树的山核桃,怎么没人捡!”说着,他捡起来一个,用手扒去了苞皮,露出了两头带尖、卵形、黑褐色桃核。“行了,松树蛋没找着,咱们俩个捡山核桃吧。”

    一会功夫,我们两个剥出一堆,李科长说,“别剥了。多了,没法拿。”

    我:“这些,怎么拿呀?”

    李科长:“好办。你不是穿的长袖衣裳吗,脱下来。”

    我:“用衣裳包?”

    李科长在树下掠了一把草,在手中连撮带扭,三下五除二,撮出两根草绳。他用草绳把我脱下的衣服袖口系牢。对我说,“怎么样,两个口袋,往里装吧。”

    李科长农村长大,参加工作又长期在农村活动,掌握了农村的各种劳动技巧,令我十分羡慕。虽然我也是农村长大的,和李科长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我们两个拎着两袖筒山核桃往回走,山上没有路,我们只好向着驻地的方向摸索前行。走着走着,看见地上斜放着一块雕琢粗糙的石匾,上面阴刻三个楷书字:朝阳洞。附近,没有高大树木,长满了荒草。我们两个东张西望,仔细察看,没有看见洞在何处。我发现在一个土棱子南侧,有一块长方形石板,压在石板两端的石条上。我喊道,“李科长!看看,这是不是朝阳洞?”

    李科长:“这么大的匾,哪能是这么小的洞。”

    我哈下腰,用手扳一扳那块石板,活动了。“唉,这块石板是活动的。”

    “你没劲。起来,我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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