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的三丫头。你不是说要给儿子找一个对象吗,听说你儿子来了,我给你领来了一个。”
父亲:“谢谢会计的关心。(转身对我)这是公社会计老张,也是一个热心人。”
我说了一声,“张会计!”对他点点头,表示客气。看着眼前出现的公社会计和他身后一直张望窗外的小姑娘,此情此景令我有些无所措手足;因为我到三梭通来,根本就没有找对象的思想准备。
公社会计:“老傅头!人都来了,让他们俩个交谈交谈。”
父亲和我都没有来得及思考,仓猝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答对。
“我看这样,老傅头钓鱼的河边,避静,你们两个就去那里唠一唠。”公社会计不等我们说话,抢着做出安排。
更令我想不到的,那个小姑娘不等我们表态,自己径直推开后门,向后院走去。
公社会计看我站着不动,着急地喊道,“怎么的!去吧!”
我看看父亲,父亲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我只好跟着小姑娘向河边走去。到了河边,小姑娘漫不经心地眺望对岸的野草和柳条,两手不停地拉扯花布衫的下襟。
我抬起手,指向她眺望的方向,说道 :“你看,多好啊!”
她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说话。她把目光收回,俯视脚下平静的流水。弄得我不知道还应该说点什么。须臾,她突然冒出一句,“好什么!你还能够站在河边过一辈子!”
阳光直射,不远处传来“哞——”一声牛叫。她看看天,说道,“晌午了,回家做饭。”
我没有问她姓名,没有问她年龄;她好像对我的情况有所了解。我感觉,她一直想要知道我是否同意跟她搞对象,碍着姑娘家的颜面,又不好意思直问。
晚饭的时候,父亲说:“有一天公社几个人闲谈,说到你还没有处对象,这些人,非要给你介绍一个不可。就是闲扯。谁知道,事先也不着呼一声,把人领来了。”
我回家探亲的两年,是三年自然灾害时期的拐点,当然,饥荒的阴影尚没有完全散尽。在家里,吃的自然比鞍山要强一些,夏季,自留地的豆角、土豆,炖上一大锅,粮食少一点,绝对饿不着。大河里的鱼,肯定是上好的动物蛋白。父亲把钓的鱼,全部晒成鱼干,回密山的时候,带回家去。
一次,我和妈妈一起去三梭通,吃“猫耳朵”。猫耳朵是把和得硬一点的“全面(麦)粉”,揉成面团,醒好,在水中抻成薄片,下到滚开的汤中;汤中有茄子片,父亲钓的鱼的鱼干,还要放一点红辣椒和把蒿(鲜薄荷)。(当时市场上供应的面粉大体三类:精粉、标准粉、全面粉。春节等重大节日供应标准粉,平时供应全麦粉。)现在看,我们家的猫耳朵,是理想的有营养的健康食品。我们正要吃饭,一只硕大的大狸猫,从后门无声无息地溜达到屋里。它瞪着瓦蓝的圆眼睛,用眼珠子中间刀割一般的细缝,寻找着鱼腥味的位置。走到妈妈脚下,“喵——喵——”叫了两声。父亲看看大狸猫,说道,“这个猫!我晾晒的鱼干,没少让它吃。”
妈妈:“长得溜光水滑的,谁家的?”
父亲:“不知道。这猫,命大。我怕它吃鱼,把鱼都挂在铁线的中间晾晒,大狸猫从房檐一头,打算顺着铁线往当间爬,前爪子刚搭上铁线,后爪子一蹬空,脊梁骨朝下,摔一个四爪朝天。一动不动,我以为摔死了。隔一会,再看,没了。”
我:“大狸猫,大难不死,给你个鱼头。”
大狸猫叼着鱼头,蹲到桌子下边,摇头晃脑,嘎吱嘎吱嚼了起来。
我结婚后,也常常做猫耳朵吃;不过,鱼干是没有了,后来,全麦粉也让标准粉代替了。
在探亲假期间,晚饭后,我经常都要走到密山中学门前去散步。不过,没有再走进校门,没有遇上熟悉的老师。那些天,印象深刻的老师们、熟悉的同学们,一个个、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2011年7月23日16: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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