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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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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暑假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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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扣上一个反革命的帽子。”

    我们这些解放后读小学、中学的学生,接受的“社会主义”思想,对于“四书五经”等等的老祖宗的文化遗产统统视为与马列主义、毛主席思想格格不入、相对立的封建主义的东西。“五四”运动“砸烂孔家店”的口号,可以说在我们的头脑中已经根深蒂固。把孔夫子称为“孔老二”并加以鄙视,从未感到有什么不遵不敬的羞愧。当然,毕竟孔夫子的学说统治中国人的思想几千年,在我们的课文中、老师的言谈中,不可避免地出现过。那也只是对现实教育用得上的只言片语。即使我们在说话、写文章夹带一些儒家的经典语录,也是不知道出处。至于《易经》更是把它看成是算命先生骗人的异端邪说。四舅说了一堆阴、阳、乾、坤,元、亨、利、贞云云,我真是癞蛤蟆掉井——(噗咚)不懂!

    改革开放之后,在一些人中掀起国学热,企图把断裂的中国传统文化重新连接起来,谈何容易!以我个人解放后的受教育的经历来看,从小学的自然课到中学的物理、化学、动植物课等等科学技术知识,欧美科学家牛顿、富兰克林、爱迪生、瓦特、斯蒂芬森、达尔文、门捷列夫、巴甫洛夫、米秋林、李森科等等;电、蒸汽机、火车、汽车、元素周期表、进化论、条件反射、乌苏里苹果等等占据了我全部记忆的绝大部分。初中化学课讲了侯德榜制碱法,总算见到了一个中国人的名字。中国的四大发明只是历史课的内容,作为常识;并经常是我们引为骄傲的资本。语文、历史课,很少有现在称之谓“国学”的内容。学了“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却不知道《诗经》的全貌。直到如今,我对“四书五经”仍然是门外汉。中学时期的课外读物,《红楼梦》等书,甚至巴金、张恨水等人的作品都是被告诫为学生不宜的禁书。只有无产阶级的作家、或被认定是代表广大人民群众利益的古代作家的作品,才被鼓励阅读。《是谁在进攻》、《千万不要忘记》等话剧大规模上演之后,以致“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爆发,……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上一段文字,纯系一点感悟。与寒暑假无关。

    有两个寒假记忆犹新。1957年寒假没有回家。我们宿舍还有黄道初没有回上海奉贤。原因大概一样:缺钱。系里为了让我们体验合作社社员的劳动生活,增强贫下中农的阶级感情,组织系里寒假没有回家的同学到新城子大洼参加劳动。我们的劳动很单调,挖水库。如其说是挖水库,还不如说是挖方塘。但是劳动强度还是一样的。洋镐刨、铁锹撮、抬筐抬,感受只有一个字:累!方塘越挖越深,从坑底抬一筐冻土,登上一头在坑底,一头搭在坑沿的长长的木跳板,腰直不起来,腿打颤。头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太阳啊!快点转呀!

    戴一副犹如啤酒瓶瓶底一般近视镜的系干事,为了给系里积累材料,动不动端起挂在脖子上的照相机,用残留的宁波口音高声喊道,“把洋镐举得再高一点!把抬筐装得再满一点!抬筐的,笑容再绽放一点!”只听得,照相机咔嚓,咔嚓响个不停。自己倒是觉得有些欣慰,虽然又累又冷,总算还有个留影纪念。

    我一天到晚只知道吃饭、干活、睡觉。黄道初毕竟是坐办公室的,没有干过太重的体力活,几天下来,走路都有些困难。于是编一个理由,在家休息。(我们住在社员家,东屋是女生,西屋是男生。)还有一个61班的女生,系干事照顾她的特殊情况,也在家休息。闲着没事,两个人猫在屋里,坐在炕上打扑克、闲谈。

    “你,真好意思!大伙冰天雪地挖水库,你坐在炕上和女生打扑克,心不跳?”晚上我对黄道初说。

    黄道初:“你懂个屁!这种活动,只要你参加了,就是好学生。活干的多少,没有人计较。你不信?开学后,受表扬的指定落不下我。”

    我:“我怎么就没有你那种不怕别人贬斥,能够心安理得地避开艰苦劳作,坐在热炕上闲扯淡的心态!”

    黄道初:“你呀,把你那张дурь嘴能够管住,不管你偷多少懒,睡几天觉,都不会犯大毛病。”

    回到学校,几天后,系干事让我们看他洗出来的照片。我和黄道初一张一张、翻来覆去的查看,除了在远处(背景)有几个镜头,没有一张有我们两个占据核心位置的镜头。照片上,几乎全是61班的女生。令我十分扫兴。黄道初说了一句文艺作品上蒋介石常说的一句脏话“niangxipi!”

    1958年寒假,是最后的一个寒假了。谭明慧表哥去年调到东陵炮校学习。当时的军衔是中尉。炮校与我们同时放假,我们两个一起回家。火车是晚上十点左右,表哥从东陵来到北陵,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那个时侯,公共汽车早已收车了。无奈,找了一辆三轮。蹬三轮的同志问明了火车在南站开车的时间,说了一声,“放心,指定不能耽误你们两个上火车。”于是蹬起三轮,抄近道、钻胡同,边走边聊,准时到达。我们十分感激,连声谢谢,他说了一句,“为人民服务,分工不同,这是我的职责。”

    回到家里,映入眼帘的是满街都是穿黄色军装的农垦战士。他们是解放军成建制来到北大荒的转业官兵。密山是北大荒的南大门,是进入北大荒的第一站。农垦的一些管理机关、医院、大学都设在密山。为了深入北大荒腹地,1945年被苏联红军拆毁的密山至虎头的铁路,在上半年又修复了。不过,终点不是修到乌苏里江边的虎头,而是从虎林向北修到农垦官兵聚居地东方红。这是一个在地图上新出现的、既有政治意义、也符合其位置的、适时的地名。

    在密山街头上,家里人给我买了一件农垦战士的军大衣。这种军大衣样式和部队的一样,纽扣上也有五角星,只是五角星中间没有“八一”字样。为什么他们很多人会以三、四块钱的廉价把大衣卖掉,其因由就没有必要去探究了。当我穿着这件军大衣返校的时候,杞芳等同学十分羡慕。毕业分配到鞍山,有些人还把我当成了转业兵。

    暑假,我去知一七姑家串门,也是看望赵老师和赵福。我们黑台小学的、和我们一起钓鱼的赵老师已经调到知一,当上了密山第二中学的校长(或许是教导主任);赵福也从青冈调回密山二中教书。我们谈论的话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在黑台生活的日日夜夜。说到半夜去大榆树钓鱼,赵老师在乎老师家门前高声呼叫“乎大板子”,不免大笑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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