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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80后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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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2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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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本村的小学里,我平静的度过了一段时间,曾经的朋友们也都回到了我身边,只有萧红还是与我若即若离。那个年幼的我心中有着怎样的仇恨呢,心灵的扭曲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慢慢延生了。我开始找一些陌生的同龄人进行挑战,伙同我的朋友们和他们比试。这样的比试一直持续到我们小学毕业,期间有好几名同学被迫转入别的班级,有些甚至直接转学了。

    在我们开始上三年级的时候,萧红家搬走了,到另一个县城中生活。面对远去的车影和人影,我的心中应有的感觉好像叫失落吧。萧红的离去让我对女生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抗拒,总感觉和她们之间没有多少友谊可谈。大明用班长的权威将我身边的女生都换走了,三年级我一个人守着一张书桌。

    三年级寒假,我和大明一起在村里的清真寺里念经,每次看到清真寺最顶端月牙形的铁饼,我的内心都会很清明,那些杂乱的想法会一扫而空。清真寺是一个神圣民族的象征,是一个威严的灵魂的归宿。

    教我们经文的阿訇有一脸胡子,很清廉的样子,头顶一顶礼帽,手中拿着一条教杆,比我们的老师看起来威严多了。在他老人家的身后有几条长凳,上面坐着好些孩子,我和大明就在其中。每个孩子都戴着一顶白帽,脸上的稚气透着他们英俊的外貌。阿訇每天都会教我们一些经文,并用汉语翻译给我们听,有几句强调我们一定要牢记在心“万物非主,唯有真主,穆罕默德是真主的使者”,“主啊,请饶恕我的罪过,我只信主”等等。回到家中,母亲也会为我们讲一些关于信仰方面的东西,讲述穆罕默德圣人在传教过程中所受的欺辱。也许就是因为信仰原因,那时的我对异族有一种陌生的仇恨。

    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有户汉族人家养猪,回民眼中猪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为此,我联系所有的朋友们对汉族的猪圈进行了一次围剿,在短短的一学期时间里,我们这些在别人看来微不足道孩子用实际行动填平了汉族人家中的六个猪圈。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的胆子也越来越大,开始出现在汉族人的村庄,在人家的地盘上撒野。在那个年代,我们干尽了所有的坏事,所有孩子不应该干的事。有一次我们偷人家苹果,结果被发现告到学校,学校又反应到家里,所有人都没能幸免的挨了家长的批评。我们的报复在三天后开始,那家的房间玻璃在一个夜晚被全部打碎,院子里还有很多石块。

    面对蔚蓝的天空,我们的心灵曾经被扭曲过,我不知道邪恶的产生归功于谁。曜日给了我们光明,皓月给了我们皎洁,有多少稚气的孩子正在仰望着蓝天,有多少幼小的心灵在天边闪光。那片蓝天记载了太多孩子的痛与乐,记载了太多孩子的梦。那个年代,总感到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

    在生命的每个日子里,我最大的企盼就是快快长大。这并非因为我厌倦了童年的生活,而是我无法忍受那些藏匿在教室门后的对视孔中,卧房钥匙孔里,操场上,花园里,马路上,墙角处窥视的眼睛。我无法忘记仇恨带给我的苦难,我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对窥视有那么深厚的情感。

    在苦难的企盼中,我走出了五年义务教育的大门,离开充满欢乐的童年时光。面对另一扇大门的开启,我们这群小青年准备了一次长途历险,也是一次无原则的郊游。

    那年夏天,我和大明还有斌子带了十几个去离家很远的地方捞鱼,一来回长途跋涉三十公里,从早上出发到晚上回家,我们和太阳一起作息。那次我们真的是累趴下了,突然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六岁的孩子,变成了十二岁的少年。我们都将进入一个新的阶段,迎接新的一天,仰望记载人生梦想的蓝天。

    天蒙蒙亮,我们已在约定的地点集合。远远的东方,太阳像害羞的姑娘一样露出红红的脸蛋,为我们指引前进的方向。前进的步伐迈的出奇整齐,一路上我们唱着歌,挥着手,共同滑动夏季的车轮。在那条充满艰辛的路上,我们流过汗水,也得到了快乐。

    面对清澈的湖水,我们的心也得到了平静,它像一面镜子照着整片蓝天,阳光在它的折射下五颜六色。站在她的面前,才发现自己的渺小,那片湖水温暖了多少孩子的心。那片湖水没有大海般的惊涛骇浪,但它有涓涓细流的奥妙。微风吹过,缕缕波纹犹如孩子的心跳,那么沉稳,那么平静。

    回家的路上,我们抄近道,途经一片柳树林。过了那片林子,一些和我们同龄的孩子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其中一个孩子傲慢的问我们是不是折断柳树的枝干。我让其余的人先走,留下大明和我还有斌子一起去见树林的主人,我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在了先回家的朋友身上。树林的主人没拿我们怎么样,问了些话就放我们离开了。

    回到家已经晚上八点来钟了,我们像一群饿狼扑回家中,饱餐一顿后,疲惫的心渐渐得到了释放。我和大明享受着夜色的明媚,享受着月光带给我们的宁静。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孩子也在院中仰望蓝天,思念故友。

    五年的时光转眼过去,五年的光阴我都做过些什么?我的罪过太重,在一个不适合犯罪的年龄犯下了背负不起的罪过。也许是上帝怜惜我,让我用痛苦来减轻自己的罪过。

    那次游玩回来后,我得了一场怪病,身体异常虚弱,整天就是昏昏欲睡。那次的经历让我感觉自己从人间走向了地狱,又从地狱走向天堂,最后又回到了人间。经过地狱的磨练和天堂的洗礼,才明白人间的美好。

    病床上,我的身体像死尸一样冰冷。床边的父母泪如雨下,亲戚朋友站了一地,大明和斌子也站在地上,所有人都呆呆在望着我,那是对一个人永生告别的目光。我听见阿訇在我的耳边念经,那些送人离开世间的祈祷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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