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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80后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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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亲情亘古不变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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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离开了饭店,看着银川的天,在这个夏天,银川的天和一年前一样湛蓝,熟悉又陌生,真的好想大声的哭一场。当我回忆刘海说的那些话的时候想起了一首诗‘人情是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刘海告诉我的那些道理不就是为了验证这句话吗!

    我要回家,我要见爸爸妈妈,要见我的兄弟们。我也想见林玉,那个我曾经深爱过的女孩,现在依旧爱着的女孩,但我知道自己不能。我想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过的很好,我的父母,我的兄弟,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回家的路上,我没有坐车,而是一路疯跑,路上的人像看疯子一样的看着我。我把刘海送我的休闲装脱下来搭在肩膀上,汗水从头顶流到脚底,泪水从眼角流到心底。我很想看看这个我生活了四年之久的城市,繁华与苍痍,神圣与堕落。四年,我还是没能了解它,还是没能窥见它的全貌,我对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的内心一无所知,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恩怨情仇。在这即将离开的日子里,容我最后一次放纵自己,好好的在你的心里畅游一次,把我融进你的血肉里。

    回家了,说不出是喜是悲。走进小区的大门,走进单元楼的小门,一步一个台阶的向着家里走去。家门还和我离开的时候一样,只是门上的锈迹更多了。我的手放在门铃上,久久不能按下,是激动还是怕,内心翻江倒海般难受。这个离开一年之久的家总算回来了,可我也知道下一次的离开可能比一年更长,也许就是一辈子。

    门铃响了,我听见母亲婆娑的脚步向门口走来,她的步履比以前更加沉重了。防盗门打开后,我看见母亲变的瘦小了,鬓角的白发更多了,脸上的皱纹也更深了。那个年轻的妈妈在我离开家的一年里突然老去了,年轻的容颜经不起岁月的侵蚀,儿时那个高大的身影已经被生活压得弯下了腰。

    母亲还像一年前一样穿着那双泛白的拖鞋,宽松的衣服在她的身上显得那么不协调,腰间绑着围裙。母亲直溜溜的瞪着我,她的眼中是陌生,是惊奇,是慈爱?我读不懂,她那浑浊的眼眸中有我这辈子解读不完的怜惜。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将我们支撑,总有一种爱让我们心动,这个人便是母亲,这种爱便是母爱。

    大千世界,母亲对儿女的爱有各种各样,富贵人家让儿女一掷千金,小康门户让儿女精吃细咽。而我的母亲,一个不善言谈的农民,一个年近半百的人母,对我最常见的爱就是每个盛夏午后田边井旁的清凉绿荫,每个寒冬腊月凄凉冰冷时的温暖触摸。母亲的爱虽然是如此的简单,可我明白,母亲给予我们的爱是一条奔腾不息的长河,而我们给母亲的爱则是一条喧嚣浮躁的小溪,永远只能做母爱的支流。如果有一天我们远离母亲,是否应该对养育我们二十多年的母亲说上一句:妈妈,我爱您?

    “妈,我回来了。”我扑进了母亲的怀里,那一句‘妈,我回来了’经历了三百六十多个日日夜夜,终于可以再次说出来了。眼泪如泉水一样涌动,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哭的像个孩子一样。我伏在母亲的肩头泣不成声,母亲用双手捶打着我的后背,我知道母亲和我一样泪如雨下。

    我忘记了自己是怎样走进家门的,我忘记了伏在母亲的肩头哭了多久,我忘记了流下的眼泪有没有浸湿母亲单薄的衣衫,但母亲在见到儿子时的那种喜悦的心情久久回荡在我的心间,母亲脸上洋溢的幸福的光芒扫去了我刚刚出狱时的阴霾与沉重。我知道只有在母亲的怀里我才会得到一个孩子应有的关怀,只有在家中我才会得到安心。

    很多年后的今天,当我坐在桌前开始写下这些故事的时候,母亲的身影依旧如从前一样清晰,那般慈爱。我笑着流下眼泪,本以为已经铁石心肠的我原来还没有到麻木不仁的地步。我的父母,我的兄弟们,他们一直都在我的心底,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努力活着。决定写完这段故事后回家看看父母,也已经有好久没有回家了。

    那个夏天,我看到了沙发边上的父亲,眼角的皱纹把眼睛挤得快眯在了一起。父亲注视着我,眼里全是辛酸。我知道在我生活的每个角落里,都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关注着我,可我却不敢去对视,我怕泪水会从我的心中淌出,然后去腐蚀另一颗伟大的灵魂。

    我记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六月,那时我的家里还很穷。那个夏日异常炎热,热的人心发慌。父亲穿着那件被汗水浸透的衬衫坐在三轮车前,样子是那样的迷茫。一阵风吹过,父亲的头发有点乱,突然间发现记忆中年轻的父亲竟呈现出了从未有过的老态来。鬓边的白发依稀可见,眼中很少再有以前的锐利。他那样专注的望着前方的路,在微风中看过去,不在有以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峻,而是变的有些凄然。那短短几秒钟的回忆,让我的心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我知道父亲并不是在一瞬间苍老的,可是我却在这一瞬间才发现了。在那么多我视力良好的日子里,为何竟能全然忽略这样的细节呢?那么多的日子里我都做了些什么呢?难道理由就是:我的学习很忙,没有时间关注父母吗?可事实证明我在用一个看似很贴合实际的理由搪塞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我们忽略了父亲太多年。

    有人说“父爱如山高”。我们可以用尺子丈量山的高度,可拿什么丈量父爱的伟大呢?父爱是一本很厚的书,无知的儿女一直都在解读。在那本书里,我们读到了关怀,读到了真诚,读到了如何做人,可惟独读不懂父爱的伟大和无私,因为父亲把那种爱藏的太深太深,深到我们难以去探索。二十多个春秋从我的生命中走过,我是否该对父亲说一句:原谅我二十年后才读懂了您。可是我真的读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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