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早早来到拳馆,许久未见李航,我难以压抑住心中的兴奋。整个上午他都没出现,我想着给他打电话,思考前后还是作罢,既然人已经回来,终归是要露面的。秃头不知道李航已经回到了重庆,在拳馆一如往日的指导拳手,他神清气爽,在拳馆大声鼓励着拳手们,态度的转变得归功于曹晖昨天漂亮的胜利。
直到下午两点,李航才姗姗来迟的出现在拳馆。他的突然出现让所有人感到意外,他兴奋的和队友们打招呼,哈哈大笑,乐观的性格一丝未变。正当他和聊得开心时,秃头从厕所走了出来,看见李航他先是一愣,接着脸色一变,怒气冲冲的朝人群大喝一声:
“兔崽子!还知道回来啊!”他嘭的一下击中厕所的木门,巨大的声响回荡在拳馆,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等待着秃头大发雷霆。
李航满脸无辜,一脸坏笑若无其事的走过去,一面和秃头打着招呼:“教练,别生气!多玩了几天而已,生那么大气干嘛?昨天曹晖的表现很好,你果然是咱们拳馆的伯乐。”
对李航这句漂亮的恭维话,秃头丝毫不买账!他脸涨得通红,等李航走到他面前时,便一拳向李航打去,李航轻巧的避开,拳手们见势不妙,急忙想上前劝解,这时秃头怒目圆睁,指着他们大声说道:“都看着干嘛?都去训练!”被他这么一喝,所有人都不敢上前了,像被训练得服服帖帖的小狗,灰溜溜的散开了。
“兔崽子,到办公室来!”他对李航说。李航无奈了看了我一眼,然后摇头晃脑嬉笑着进了办公室,待门关上后,拳手们又开始了议论纷纷。
从办公室传出的责骂持续了约莫十五分钟,四十分钟后,李航双手插着衣袋,乐呵呵的走出来,看见我,几乎是蹦蹦跳跳的来到我跟前,“哟!我回来了,一看你的脸就知道你想我了。”他伸出手和我的拳碰一下。比起前段时间,他黑了不少,不过肌肉看上去有些许松弛。他嘴角挂着纯真的微笑,总是盛气凌人的容貌这会显得轻松自在。
“回来可真早,春天到了,熊肯露面找食了?”我不无讥讽的说。
“那是。再不找食可得饿死了!”
“那找到了?”
“还好。”他开心的笑起来。
“我看也是,瞧你那脸,像中了五百万似的。”
“啊?是吗?我都不知道我的脸还有写字的功能。”
“甭废话。这么久,也不联系,在云南做什么了,一直和吴燕在一起吗?”
“唉,就知道你会问,手机突然坏掉了,去修理又嫌麻烦,再说了,好不容易轻松会,要是秃头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我也受不了啊。我当然是和吴燕在一起啊。我给你说啊,我——”
“行了!行了!别总和我说吴燕!“我打断他的话,“那你总可以用吴燕的手机和我说声吧?”
“这事嘛。”他嘿嘿一笑,“一玩起来就全忘光了,想着也没几天,说什么说,跟监护人似的,迟早是要回来的,对吧?不过你通知我曹晖要比赛的信息,我可是收到了,手机那天突然又好了,你说奇怪吧?好在那会我也正准备回重庆,就打算回来给你一个惊喜。”
我意识到争论下去会没玩没了,问起秃头在办公室里和他说了些什么。他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唔,这个嘛,晚上再说吧。现在我得走了。”
“去哪?我操,你回来整个一明星风范啊!马不停蹄的到处走。”
“吴燕让我陪她上街逛逛,回来两天,除了拳馆一直闷在家里呢,我总不能让云南客人对重庆的印象就是我家吧?”
我哑然无语。
“晚上有空吗?来我家玩玩。”他说。
“行啊,几点?”
他看看时间,“七点好了。”
“行。你手机能打通了?”
“你尽管打好了。我走了啊。”
“行了,你滚吧。”
晚七点我来到李航家,门开后吴燕出现在我面前,她穿着象牙色花睡衣,蓝色拖鞋,齐肩的黑发束在一边,腰上系着一条青布围腰,俨然主妇模样,她笑眯眯的招呼我进门。
“李航到楼下超市买东西了。”她说,“你坐吧。”说完她走进厨房。
我站了一小会,随后习惯性的顺势倒在沙发上,双腿叉开,猛然想起现在这间房子里还有一位我不熟悉的女性,于是赶紧端正坐姿。厨房传来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没有李航,这房间显得陌生。我打开电视,新闻正在播放叙利亚局势的复杂性,主播神情严肃的说:“尽管联合国从中斡旋,但战乱范围依然不断扩大,和平越发遥不可及。”
“喜欢关注国际局势?”吴燕端出一杯水递给我。
我接过水,说声谢谢。“还行,偶尔。男人嘛,即使不感兴趣,知道一点也不是坏事。”
“为了社交而关注?”
“唔,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
“感觉会很累。”
“怎么说?”
“没有兴趣,勉强去关注,不就是在为别人而活吗。”她说。
“这样说也没错,可这也无可奈何,毕竟有时候我们得靠着其他人活下去,讨其所好。”我喝一口水。
她咯咯的笑了。“这倒没错,不过追根到底,需要别人的帮助也属于自己能力不足的体现。”她坐在我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唔,一个人的力量在大,也会有不足的时候。叙利亚反对派领导再怎么厉害,也需要一支军队才能与政府军抗衡。”我说。
“是个不错的例子。希特勒演讲再厉害,最终也得让党卫军来帮自己打仗。是这个意思对吧?”
“没错。你知道希特勒?”
“喂喂,你可别小瞧女人啊!再怎么愚蠢,也不至于连希特勒也不知道吧。”她笑着理直气壮的说,“和你一样,谈不上兴趣,但总归是知道的,别看我这样,我有时也很女权主义的。”
“我理解的女权主义总是和女强人挂钩。”我用眼角瞟向她,她将手臂搁在沙发扶手上,身体斜躺,出神的盯着电视,像在思考极其艰深的问题。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她从内到外散发出与众不同的气息,像随时都会语出惊人。这会我正打量着她,她忽然转过脸看着我。我赶紧又把注意力集中到电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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