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9月24日
“你是从哪里得来这个名字的?“ 他问我,脸上那副表情就像刚吃了什么让他厌恶的东西。
“我是从斯瓦西里语言里面得来的。“ 我希望这个回答可以帮到他,虽然我对他这个奇怪的问题吃了一惊。
“在希伯来语里面,这是一个很糟糕的单词。”
“它是啥意思?”
“这我不能告诉你。”他脸上露出一丝窘色。
以 上是我申请移民到以色列时发生的一幕。我向这个在美国负责整理申请文档的人解释,我是如何在离婚后选择了Zima这个名字。 这并不是斯瓦西里人的一个名字,而是斯瓦西里语言里面的一个单词,这个词在我从肯尼亚旅行回来以后,对我来说有着特殊的纪念意义。那是一次期待已久的旅 行,却也成为了我和丈夫、儿子最后一次的共同旅行。
我采纳了这个工作人员的建议,来最小化我名字在希伯来语里面是一个污秽单词的影响。在我名字Zima的最后一个字母,我改写成不同于那个有冒犯意义的希伯来词语,发音的时候我也把重音放在第一个音节,而不是最后一个音节。
我 飞往以色列的航班上,邻座是一个加拿大人,是转换信仰后的基督徒,她此行是去拜访圣地(译注:耶稣基督的故乡,现巴勒斯坦境内)。当她提到她此行的其他成 员都坐在前排很远的地方,所以老天安排她坐在我的旁边必定有特别的目的,我听到这里便知道我有麻烦了,果然之后她就尝试说服我献身基督教。 我很适时的进入了梦乡,除了醒来吃些东西,飞机上的九个小时中,其中的八个小时我睡得很香。
在到达机场以后,并没有一大群人来欢迎我们这小群新移民,不过有一个人在那里迎接我们,并把我们带到了在以色列的第一个家。我们住在一个叫 Beit Milman的移民中心,我觉得条件很舒适。之前,我并没有太多的期待,所以我对住宿环境并不失望。 事实上,他们还给了我一个碗、一个盘、一把叉子等等。他们还给了我晾衣架,只有一个,好在衣橱里面也只能挂五个晾衣架左右。房间大小够住,我的窗外还可以 看到特拉维夫的美景。 隔壁有一个公园,我可以在那里慢跑。 我还有一个26岁的室友住在另一间房间,她会和我共用一个小厨房和卫生间。 我非常高兴能够来到这里,期待着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1983年10月10日
我到以色列已经有一个月了。让我惊讶的是,生活上的调整并没有让 我觉得很痛苦。生活在这个我不熟悉的环境里,每一天的生活都充满着挑战。 我现在每周有6天去上希伯来语课,每天5个小时。除此之外,还有晚上两小时的回家作业,游泳、做有氧操、学习以色列民族舞、跑步,以及每周花上几个小时待 在Diaspora博物馆,更多地去了解世界各地的犹太人。这样的时间表很容易就填满了一周。我很欣赏犹太人的安息日给全国带来的宁静,从每周五的日落到 周六日落的24小时。即使公交车也不运营。
我被告知,我也很愿意相信,这里不停的在发生改变。知道以后,我得以更好的适应这些变化。这个国家坐拥弹丸之地,但许多方面都能正常运转,很了 不起。从另一方面来看,它们不但运转,而且有时候还井井有条,让人称奇。另一个“事实”是,以色列似乎拥有西方国家的表象,但却更东方化——东方化,并非 中国化或日本化。我发觉这里混合的东方文化是那么的激动人心,我希望在我居住了更长的时间以后,我会更好地了解它。之前,我从未接触过来自东方国家的人, 包括来自于摩洛哥、也门和阿拉伯国家的西班牙系犹太人。
“为什么会移民到以色列来,如何移民到以色列来?”这个问题激起了我的兴趣。在我希伯来语的班级中,一个年长的伊朗男人告诉我,他们夫妻俩没有 食物和水,走了几乎两天两夜,以避开巡逻警察搭上飞机去西班牙,再到瑞士,最后抵达以色列,他们支付了4万美金的贿赂给那些边防警察。我的希伯来语老师告 诉我,她和她两个兄弟姊妹在许多年前是如何从叙利亚搭船到海法(以色列港口城市)的。当他们抵达以色列境内的时候,他们激动的亲吻了脚下的土地。一个匈牙 利人先是旅行到了伦敦,然后联系了当地犹太复国运动组织,他们想办法把他送到了以色列。在我的希伯来语的班级中,同学来自四面八方,如乌拉圭、罗马尼亚、 俄罗斯、英格兰、伊朗、法国、比利时、加拿大、新西兰、澳大利亚和苏格兰。因为我们大家都如婴儿般在喃喃学语,所以很快同学便忽略了谁是工程师,谁是心理 学家,谁是百万富翁,谁是大公司的老板。我很遗憾的告诉大家,到目前为止,说英语的学生是学希伯来语最慢的,发音也是最差的。每周五,我们都很认真的听老 师用希伯来语给我们讲圣经里的故事。让我们吃惊的是老师用她特殊的语言来讲解,以保证我们这些希伯来语初学者能听的懂。不过让我们更为惊讶的是,这些故事 其实就代表着以色列的历史。
顺便提一句,我的名字至今还没有给我带来任何问题。只有土生土长的以色列人知道我的名字是脏话,因为课堂里面不会教授给新移民涉及性方面的单 词。除此之外,这个国家的每个人都在观看美国一部叫“达拉斯”的电视剧的重播。估计剧中有个人物就叫Suellen,所以当别人问起我的名字的时候,我一 提到Suellen,他们就为能够认识一个Suellen激动不已,我也就没机会我名字中的姓Zima了。没有想到连我的名字在以色列都会引出一个奇特的 故事。另外,我非常喜欢现在的多元化生活。
1983年11月26日
今天我去观看了一场名为“摩洛哥婚礼”的演出。不仅舞蹈是摩洛哥 风格的,大多数的观众也是摩洛哥人。整场演出中,他们都在互相交流,当婚礼那一幕开始的时候,观众开始不停的鼓掌并且大声的起哄捧场。这些观众无疑为这场 表演增色不少。这场表演的音乐和舞蹈中的舞步和西方的音乐与舞蹈有很大的不同,不过却使我对多年前学习的肚皮舞有了更深的认识。
通 过我室友的两位阿拉伯朋友,我也正在更多的了解阿拉伯人。其中一位朋友说,他在以色列受到歧视,感觉自己像二等公民,另外一个则觉得自己被夹在两种文化之 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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