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人下来,家瑶匆忙走上讲台,反倒忘了紧张,将早已准备好的答辩词娓娓述来。教授们笑眯眯地听着,答辩主席待家瑶说完,问道:“你论文中R指数都是自己算的?”
家瑶点点头,答辩主席赞许道:“这样很好!研究生的论文,就该有一些自己的贡献!不错不错!”
另外两位老师提了两个简单的问题,家瑶的答辩顺利通过了。
答辩主席宣布授予家瑶硕士学位的那一刻,饶是家瑶向来对形式主义嗤之以鼻,但那一刻还是激动不已,她现在才知道,那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值了。
答辩后照例是谢师晚宴,校门口的餐厅每个包间都坐满了各系的教师和学生。老师们一反往日课堂上的严谨,与学生们成了朋友,甚至有老师还八卦学生们的恋爱史;学生们也一反课堂上的严肃,嘻嘻哈哈地与老师玩笑。包厢里是恰到好处的黄色灯光,餐桌上摆满各色食品,老师们和同学们天南海北地聊着,好一派其乐融融。
正聊得欢,一个老师突然问黎曼:“黎曼,你最后定在哪里了?别的同学我都听说了,就没你的消息。”
黎曼一时愣住,不知所措地看看老师,定了定神,勉强笑道:“我还没定呢!家里一个事业单位后天才面试,我明天回去。”
“哦!”老师也有些尴尬,笑道:“笑到最后的才是最好的,你肯定能找咱们班最好的工作!来,祝你面试顺利!”
黎曼端起酒杯,轻轻和老师碰了一下。看着屋里众人觥筹交错把酒言欢,黎曼脸上虽一直在笑,但心却渐渐凉了起来,冷飕飕地,像家乡里冬日的风吹进了胸膛,刺骨地疼。班里就剩了她到现在都没找到工作,尽管大家都在鼓励、在说好听的,可在黎曼听来,愈发无地自容。
黎曼如芒刺在背般吃完谢师宴,还有同学要去唱歌,她借口准备面试早早逃了回来。谢思雨和家瑶都还没有回来,黎曼一个人在宿舍,不想开灯,索性上床躺着。可是越躺越心烦,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莽撞了,万一要是没过这个面试,真的可就在家待业了。
“小曼啊,我和你妈辛苦一辈子培养你,你一定得出人头地啊!”
“小曼啊,咱们家可都指望你了!”
黎曼想起爸爸在电话里语重心长的教诲,不由地打了个冷颤:若是失业了,怕是连爸爸这一关都过不了。
“小曼啊,人家那些专科生能留在北京、那些本科生都能考上公务员事业单位,你怎么会不行呢!爸妈相信你!好好考,一定行的!”黎曼回忆着爸爸的话,听来像是鼓励,可是句句都是裹了棉布的刀子:虽不见锋刃、但硬邦邦地逼人。
黎曼越想越心烦,越心烦越不由自主去想,脑袋像要炸裂一样,感觉周围空气仿佛都被谁抽干了。她猛地坐起来,大口喘气。
谢思雨和家瑶相伴回来,还没开门,笑声先传了进来:“张老师也够逗的,答辩会上就问陈昭:‘你的致谢里面怎么只向王晓一个同学表示感谢啊?为什么没有其他同学呢?’据说当时陈昭硬是反应了一分钟才回答。”
“你说老师们从哪儿打听到的这些八卦啊?咱们一个班这么久,我今天才知道陈昭在追王晓。”
两人正说得欢,开门见灯黑着,黎曼仿佛躺在床上,遂都噤了声,轻手轻脚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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