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她为了这次的逃跑筹划了多久,她费尽心思委曲求全令他松口带她出去。一切都很顺利,她甚至搭上了前往火车站的计程车可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她无从检讨起,当这个男人处心积虑地想要将她圈禁起来,哪怕只是画地为牢她也没有半分逃脱的可能性。
车子刚停稳车门便被重重地踢开,她几乎是被他拽着上楼。厚实的门被粗暴地推开又合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站在房间中央,手腕处一片通红,可表情却是越发倔强。
他极不耐烦地松开领扣,绕到桌台后方从抽屉里取出一方深色木盒。她知道他不嗜烟酒却好品雪茄,且只会在兴致高昂或是深谋熟虑时才会犯瘾。这盒古巴雪茄是他去年高价投来的,记得他曾说过只待西城的项目到手便启开庆祝。但现在?
“看来这阵子我太惯着你,脾气越发大了。”他冷笑着,“我不过随口一提,你就激动成这样。你是真的在意呢,还是仅仅乐衷于将我和那个小警察相提并论?”
“你和他比?”她失笑,“你不过是个人渣。”
烙着独特标记的木质雪茄盒掉在地上,盒口已经被拉开一半,深咖色的雪茄斜斜地歪出几支。她只当自己眼花了,那男人怎么会手抖得连这方雪茄盒也拿不住。那片泛着古铜光泽的雪茄刀他却还捏得紧,透过指缝隐约看得到锋利的刀芒。
他恶狠狠地看着她,那目光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她强压下想夺门而逃的冲动,避免更加激怒他。可是无论如何言出如覆水,再难以收回来。
他向她走来,步伐稳健而从容。不过转瞬之间面上的怒色已经收起,嘴角甚至带着抹笑。可是她太清楚了,他越是这样便越是暴怒。
他像一只狩猎的豹步步逼近被吓得动弹不得的猎物,鞋尖在触到打翻的雪茄盒时略有停顿,尔后一脚踢飞。桃心木质的盒子劈开空气,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砸在墙角,四分五裂。粗卷雪茄滚落一地,地毯上飞溅着薄薄的香柏木碎片,衬着深色的地毯像是缀在夜空的星子。
她尚未从那雷霆一怒中回过神来,颈后便传来一阵剧痛。她尖叫起来,手刚抬起就被他反扭到身后去。骨臼摩擦发出咯咯的声响,可这也无法阻止他放松一点力道。
他紧紧地贴在她身后,紧贴着她耳边的呼吸沉重而急促,声音里带着丝报复的快意:“我是人渣,我该下地狱。可就算是这样,你也得陪着我。”他是怒极了,就这么吮咬着她的颈侧,“只有你敢……只有你有胆子骗我,……这一年来你一直在装!”每逢他求欢她便表现得伤痛未愈,疼痛难耐。哪怕医生告诉他说她早已伤愈,但他依然用精神创伤来替她找借口。
可是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她根本不想被他碰。只是他不愿意他们之间连这点刻意营造出的薄弱温情也被撕裂,所以他宁可连自己也欺骗。
“我再会装也比不过你,你苦心孤诣了这么多年,现在什么都得到了。” 她忍痛笑起来,“你要广益,我就拱手奉上。只因为那时的我爱你,而这些和你比起来是微不足道的。可是现在不同了。许慎行,现在不同。”
攥着她手腕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内心的恐惧却渐渐压抑不住,他近乎狰狞地命令道:“闭嘴,不要再说了!”
“现在我什么也不想给你了,因为你不配得到。就像那个孩子,我们谁都不配得到。所以他走了,即不要你,也不要我。”
“住口!”她的话将他的伤口生生撕裂开来,止不住地鲜血淋漓,“不许提他!不许提他!”
“他意外的来,命中注定地走。” 很可惜她现在看不到他的表情,看不到他有多狼狈,“你或许是真没想到,所以失算了。否则现在的你该有多得意。”
他恨不能扼住她的喉咙让她住嘴住嘴,可胸口却传来一阵锥心的剜痛,连着他钢铁一样的手腕都止不住颤抖起来。
那是他们第一个孩子,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期待他的降生。可是时机不予,一个失误漏算便铸成大错。
他竭力冷静下来,低低地说道:“他是我们的孩子,注定会再来。”她却嗤笑起来,这个男人在这件事上总有着一种近乎天真的迷信,“何必呢?你我都不配为父母。”
“不,他会来。”他偏执发作,粗暴地将她拖到相邻的卧室,狠狠地扔在床上。“他是我们的孩子,只能是我们的孩子。”他像是一只困兽,无比暴躁地撕扯着衣扣,长久以来刻意深藏的阴郁暴力在压力刺激下破闸而出。
他拥有许多,可真正想要抓住的却像是指间流沙。时间越久,留下越少。他极欲得到一个保证,不是那挂在嘴上甜言蜜语也不是藏在心里再看不到的爱。而是一个她也会深爱着的、能将他们永远紧密联结在一起的实体。
再斩不断的血缘。
知道再逃不掉,也知道即将要面对些什么。她索性撕破了脸和他扭打起来,哪怕最终是要被他拆吃入腹,也不能让他顺畅如意地得手。
他将她按在那张大而柔软的床上,低下头吻她。男人的唇薄且寡情,冰冷冷地印在她脸上。她尖叫起来,纠缠中指甲划过他的脸,指缝间的濡意和他脸上渐渐呈显的血痕令她心生快意。血腥的气味刺激得他将最后的一点温柔也抛去,他跨坐在她身上,曲膝顶压住她的腿。她在惊惶地挣扎起来,他占尽优势轻易便将她制服。双手被制住动弹不得,他刻意放慢了节奏,用一种迟缓的、享受的目光一寸一寸剥凌着她。
她在绝望中扭过头,张嘴咬上他的手臂。舌头很快便尝到了血锈的腥气,苦涩而令人作呕。她恨不能撕咬下他的肉,可是还来不及合拢牙齿头皮便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意。他面无表情地扯着她的头发,她痛得松开口。他的报复毫不留情,从柔嫩的颈间到脆弱的锁骨一路咬下。
她尖叫着反抗撕打,这样的负隅顽抗让他失了最后一点耐性。用撕破的衬衫将她的双手手腕捆在床头的饰柱上,她近乎绝望地踢腾着却还是阻止不了他扯住她的腿,撕开织锦缎的床旗缚住脚踝,分开固定在床尾。
虽然还有衣物蔽体但她却觉得自己如同显微镜下的小虫,在他眼前毫无尊严地裸裎。即使是在他们关系最糟糕的时候她也没受到过这样的羞辱,她恨怒到了极点,但却没有挣扭反抗也没有诅咒唾骂。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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